顧星然昨晚沒睡好,車還沒開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他瞅到林蕎一個勁在偷看顧知洵,瞌睡蟲立馬跑了一半,掙扎著從周公那逃出來,八卦的湊到林蕎身旁。
「呦呦呦,在這看什麼呢,不會是看你未來的老公吧?」
林蕎瞪他一眼,在他胳膊上輕輕一掐,壓低聲音道:「少貧,他是不是我未來老公你不知道嗎,我看他是因為又好奇的事情在,想找機會旁敲側擊問一下。」
顧星然來了興趣:「怎麼了怎麼了,難不成他跟你表白了?」
「瞎說什麼呢!」林蕎臉一熱,她用冰涼的手拍拍臉冷靜了下,「我只是對昨天的記憶又不清晰了,單單記得在學校考完試,被王賀美帶去了某個地方,再然後的事僅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想多了還頭疼,所以我想問問顧知洵昨晚我做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又不記得了?」顧星然眼中閃過詫異,第一次正視起這個問題,「這頻率是不是有點太頻繁了,而且你平常不是只有一小段不記得嗎,這次竟然這麼久都沒印象?」
「也不是沒印象,就是……」林蕎猶豫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和顧星然解釋。
她剛才只說了一半,王賀美把她拽走的事她也記得,宋和豫又一次跟她告白,但從這以後發生的事情林蕎就很不能理解了,她的反應,顧知洵的反應,都怪異的令人髮指。
要具體說林蕎當時的感受,那就是成了飄在半空的第三人,暈暈乎乎不受控制的看著自己跟別人互動,做出一些不像她做的,偏偏又就是她做的事情。
這種感覺太難形容,她當時也腦子昏昏沉沉不清醒,所以不確定究竟是不是這樣,沒法確切的跟顧星然描述出來,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在觀察自己一下,有了肯定
的答案後再跟顧星然一起想辦法解決,不然現在說了也是白說,除了給他徒增煩惱以外沒有任何辦法處理。
「沒事,再給我幾天時間讓我仔細想想,如果再有不對勁的事就告訴你。」
顧星然眼中帶著關心,難得善解人意的沒追問:「好,身體再不舒服也和我說,我隨時可以去找你。」
林蕎點頭應下,車內人多,不方便一直說這些隱秘的事,兩人很快就結束話題,閒聊別的事情掩人耳目。
聊了會天,顧星然實在是困得不行,靠在車門上睡了一小會,再睜眼時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山腳,車外是一片小土坡,勉強算是個停車場,許多結伴出遊的人聚在這個位置。
邶山到了。
九十年代的景區與未來一個天一個地,說是景區,實際上除了刻在巨石上表露地名的紅字以外,沒什麼精緻的地方,沒售票處,沒隨處可見的澱粉腸攤販,客流量也不算多。
顧星然跟在林蕎和顧知洵的後面下了車,顧知洵從車後備箱裡拎出個書包,看著很有重量,三人今天的吃喝都裝在了裡面,顧知洵一大早就提前準備好了。
跟司機說了預估下山的時間,三人便正式開始登山,瀑布在靠近山頂的位置,好在邶山本身就不高,就算是爬到頂部也用不了一天時間,對林蕎來說還算是能接受,顧知洵和顧星然就更沒問題了,兩人平常的運動量可比這大得多。
秋季的山上別有一番風味,綠樹與枯葉交疊,鮮明的色差遍布整座山峰,有枯敗乾癟的樹枝,禿黃平坦的草地,也有至冬季都綠意盎然的樹植,金黃樹葉如枯葉蝶,夾雜著赤紅色的紅楓樹,還沒到瀑布,一連串的美景就讓人眼花繚亂。
顧星然怕顧知洵累,跟他輪換著背包,三人就這麼一邊觀景,一邊玩,一邊吃著包里的零食減重,逐漸朝著目的地接近。
忽然,顧星然停下腳步,出身地看著某個位置,其他兩人發覺他停下,回過頭來找他,順著他的視線好奇地朝那邊看,結果這一看還真有些驚訝。
「這是個…廟?邶山上竟然有個廟?我來了這麼多回怎麼從來沒見過?」
在大約十幾米外有一個小小的廟宇,僅有一個房屋,外加幾步就能走遍的小院子,在廟外有一顆高大的老槐樹,樹上比較低矮的位置掛了些破舊的紅繩,能看出上次在這許過願的人應該距今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