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踏出廚房門的那一瞬間，李琤忽然瞥見沙發上那一道清麗的身影。
他頓時愣住，像有一桶冰塊兜頭而下，讓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宋齊珂還是原來的姿勢，她翻開了書，正安靜看著。
李琤看著這一幕，一時失去了方向。
剛剛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心裡久違泛起慌亂的感覺，李琤喉結滾了滾，嘴唇囁嚅著，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而沙發上的宋齊珂像是根本沒有發現他，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書本上。
時間沉默地流逝著，絕對安靜的環境中，開門聲突兀地響起。
趙艷芳和宋志平回家來了，趙艷芳一進門，看見傻站在廚房門口的李琤，忍不住問：「站那幹什麼呢小琤？」
李琤回過神來，他搖搖頭，嗓音有些許的乾澀：「沒事，乾媽。」
趙艷芳也並未放在心上，她往客廳里走，看見宋齊珂乖乖坐在沙發上看書，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臉，笑眯眯道：「看書呢。」
宋齊珂同樣笑著回：「對呀趙姨。」
李琤站在她們身後，靜靜地望著這一幕。
心裡五味雜陳，卻又不知該如何言語。
……
電話里說的初五那天很快就來到。
李琤收拾好東西，準備坐車去機場。
趙艷芳一個勁兒地在旁邊念叨著，說他回來一趟不容易又這麼早就走，心裡有些捨不得他。
李琤難得一次打斷趙艷芳講話，他眼神往旁邊瞥了眼，說道：「乾媽，是有個家教的女同學，她下個學期就要高考了，時間上比較緊張，所以我要早點回去。」
「哦，這樣啊。」趙艷芳還是第一次聽他說他在家教這件事，反應了兩秒後，點點頭道：「行，反正你到了外面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別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也要記得時常打個電話回來。」
「知道了。」李琤點頭應下。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趙艷芳也不再耽誤，她送李琤下樓去坐車，見宋齊珂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又回頭說了句：「阿珂，小琤要走了啊。」
「走唄。」宋齊珂連頭都沒抬一下。
趙艷芳被這突如其來的不帶感情的一句噎在原地，竟忘了自己本來要說什麼，她「哦」一聲，扯出一個笑容對李琤說：「行了，走吧。」
李琤又往那邊看了一眼，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拎著箱子下了樓。
已經是春天了，但寒風依舊肆虐。
……
年過完之後，宋齊珂也去了學校。
北城的春天還沒有徹底到來，整個學校的風景都還有些灰撲撲的，映照著宋齊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