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用這個喝奶茶,比用蘆管喝更有滋味。
他喝了幾口後,才想起坐在一旁的阿景。
將手中瓷杯遞到阿景面前,「阿景喝麼?」
陸柘景目光沉沉,凝視少年片刻,薄唇含/住少年剛才吸/吮過的地方。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規矩有禮,卻又因凸/起的青筋猶顯克制隱忍。
余南葉只盯了一眼便匆忙收回視線。
陸柘景像沒發現少年的小動作,又喝了一口,隨後看向余南葉的目光里除了溫柔,還多了無法看出的複雜,余南葉看不透,只覺得這時候的阿景有些奇怪。
正納悶,就聽阿景略帶沙啞的嗓音說:「很甜。」
「南南還要喝麼?」
余南葉聞言盯著阿景的薄唇看了會兒,心下告訴自己不渴,不用喝,可看著被阿景含過的地方,他暗自咽了咽口水,在阿景「溫柔」注視下,慢慢含/住琺瑯管。
「好喝麼?」看少年喝了好幾口,陸柘景眼底蘊著笑意。
余南葉聞言下意識點頭。
突然,竹林間穿來破空聲,南禹國這幾年草木停止生長,這片竹林里的毛竹也不再葳蕤,聳立遮天。
月光撒在稀稀疏疏的毛竹上,映照出數道黑影。
余南葉聽見了突兀的響動,不過沒有往刺客上面想,前十七年裡他生活在貧困的林家村,哪裡見過這般窮凶極惡的殺手!
余南葉還未反應過來,馬車便是一個顛簸,他雙手下意識胡亂抓了抓,下一刻他就被阿景摟進懷中,余南葉正要道謝,一柄利刃鋒利地穿過車廂,直直穿透余南葉先前所在的廂凳。
短刀冒著森森寒氣,刀柄上有個孔,余南葉只來得及看一眼,抓鉤一樣的武器裹挾著一股力量擊打在門板上,發出沉重聲響。
余南葉再不明白此時發生什麼,就白活這麼大了。
他睜大一雙眼,他們這是遇上土匪了?
這跟他從雜記里看到的不同,土匪還會砸門?
土匪不都是叫囂著留下錢財的麼?
怎麼一言不合就動真格了?
余南葉坐在阿景身上,突然想到後方的芸娘幾人,他忙道:「芸娘他們,他們有危險麼?」
不等陸柘景回答,外面突然響起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
有幾分熟悉的聲音響起,「護駕,活捉刺客。」
話是周括裹著內力喊出的,馬車裡的余南葉聽得清清楚楚。
護駕?
護誰的駕?
余南葉就算沒見過天子,也看過一些話本,那些話本里都是大公公高呼護駕,馬車裡除了他和阿景,就是吳嬸他們。
吳嬸他們肯定不是,外面的身影是那個高頭大馬漢子的,好像叫周括。
齊大哥彬彬有禮,對待阿景卻多了些恭敬,這是長年累月養成的習慣,哪怕掩飾的再好,余南葉現下回想,也回憶起其中端倪。
毋容置疑,周括口中需要護駕的人便剩阿景。
總不可能是自己。
陸柘景聽著外面打鬥的聲音,眼神暗了暗。
周括剛才的那句話南南應該聽到了,不過對方沒問自己,他不打算這時候回答,等刺客抓到了再說。
十幾名刺客沒想到會從黑暗中出來更多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身手了得,更在他們之上。
周括一身武服,襯得身量挺拔,隨著他的加入,原本還有餘力的刺客瞬間被解決了兩個。
那些黑衣人輕功了得,暗器在他們手中遊刃有餘,一度將威力發揮極致。
幾個回合下來,這些刺客明顯不敵,在周括長劍左挑右突,橫衝直撞下,很快敗下陣來。
一些刺客當場服毒,也有想要逃跑的,被暗衛攔截,周括活捉了三名刺客,不等他們服毒,粗暴地往他們嘴裡塞了團/塞。
周括來到陸柘景所在馬車旁,「陛下,刺客抓到三人。」
周括嗓音裡帶著和平時不同的嚴肅。
馬車內,陸柘景依舊環抱著少年,聽到周括的聲音冷冷道:「原地休整,照常處置。」
周括聞言一愣,以往陛下都會說審訊後殺了,今日卻沒有把話挑明。
他想不出為什麼,但還是應「是」。
余南葉不知道照常處置,是怎麼處置,他當即詢問:「芸姐他們怎麼樣了?」
周括聽到余南葉的聲音也不意外,不過剛才他忙著殺刺客了,還真的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