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傳進忠心天子的大臣耳中,眾人心口一暖,胸腔振奮。
蜉蝣撼樹,自取其辱。
百姓們堅信侍衛有問題,並高呼陛下仁德,鴻鵠之志。
那些家境清貧的人家哪兒還能在通州府生活,想當初陛下剛登基,他們逃難至南州府,南州府知府緊閉城門,還是陛下罷免知府,派來新知府和巡視官,施粥搭棚,大夫診治。
後來他們落戶南州府,在府城開始嶄新生活。
他們現在所住坊市,便是陛下派人集體搭建的,名濟宏坊。
不僅如此,每年還會有太醫巡診。
他們發自肺腑感激陛下,如果沒有陛下他們壓根沒有如今生活!
余南葉他們在南州府酒樓里吃過午食,便繼續趕路。
余南葉聽到一樓好些人在讚美陛下,抨擊流言蜚語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想到自己當初撿到阿景時,阿景身上的傷,定是被那些侍衛傷的。
那些侍衛定是居心不良!
余南葉憤憤的想。
他如今知曉阿景身份,阿景也跟自己道了歉,不該隱瞞自己身份。
余南葉覺得阿景沒做錯,再說他也有件事瞞著阿景。
起初剛知道阿景身份,他有些不適應,但他打心底喜歡阿景,只能慢慢克服這種不適應。
以前他還想阿景若是富家子弟,余南葉還想努力種地,或許配得上阿景;知道阿景是陛下後,他又想放棄了,陛下什麼美人沒見過,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
像大陳朝的皇帝就有好多妃子。
說不得阿景也有很多后妃。
少年藏不住心事,陸柘景一眼瞧出不對勁。
他拉著人好好談過一次,解釋清楚自己沒有后妃,也不喜歡他們,只喜歡南南。
聽著阿景溫柔說喜歡自己,余南葉整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他想問阿景口中的喜歡是何種喜歡。
然而,那句話怎麼都問不出口。
眼下他們來到酒樓,他聽著大家對阿景的擁護,既高興,又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了解阿景。
不知道阿景在此之前做了什麼。
齊大哥和周大哥應該很熟,說不定他可以去問問齊大哥。
陸柘景握住少年的手,「想什麼?」
余南葉目視阿景柔和的雙眸,下意識道:「我在想那些謠言是誰唆使的。」
聽到少年關心自己,陸柘景內心一暖,他揉揉少年發頂,經過幾個月精心呵護,少年的頭髮柔順黑亮。
臉頰圓潤,膚如凝脂,氣色紅潤,一看就被養得極好。
陸柘景頗為滿意。
「原本不想拉南南進這淌渾水,但如今我們要回都城,雖有我護著,但暗處之人數不勝數,除了我安排在南南身邊之人,其他人皆不可信。」
余南葉乖乖點頭。
他初來乍到,有阿景帶著,他也好安心種植。
想到這裡,他問:「齊大哥能信麼?」
「齊藺是國師,可信。」想到少年從另一個宇間而來,多半不知道國師是誰。
余南葉聞言茫然了一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南禹國有國師,平日裡沒聽大家提起,他還以為南禹國和大陳朝一樣沒有國師。
他看過或聽說過的話本里皆沒有國師。
看少年懵懵懂懂,陸柘景笑著解釋,「國師並無官職,但有實權,齊家從幾百年起就是南禹的國師,他們家人丁單薄,到齊藺這一代只剩他一人。」
「齊大哥的父母呢?」余南葉問道。
齊大哥年紀輕輕想來父母尚在。
想法剛落就聽阿景說:「他父母早逝,整個齊家就只有他一人。」
余南葉想到那個畫面,齊大哥小小年紀沒了父母,獨自一人守著偌大家業,家裡除了自己,沒有親人,只有下人。
「齊大哥和阿景從小就認識?」
「見過,但不熟。」陸柘景想著十歲前見過對方幾面。
他看到少年眼中明晃晃的憐惜,眸光一暗,刻意補充了句,「他自小和周括關係親厚,兩小無嫌隙。」
他故意加重後面幾個字。
余南葉沒聽出阿景話里的吃味。
原來齊大哥和周大哥自小關係好。
那就好。
陸柘景說了些兩人相處的畫面,余南葉越聽越覺得怪異。
正巧此時,外面響起敲門聲,隨後是齊藺的聲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