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一瞧就感嘆四輪馬車的做工, 和其上活靈活現的圖紋。
一看便知橋中之人非富即貴,外面行人一邊心馳神往,一邊往後挪了挪。
余南葉聽到張辰說:「農作司原先最大的就是正六品的司吏, 下轄農部員外郎三名,七品,主事十名,正九品,以及令史若干,他們沒有品階。」
「除此外還有陛下新設的農師,官職六品,他們主要負責種地。」
余南葉點了點頭,道了謝。
同時也聽明白了張辰話里的意思,農師雖是六品,卻是虛職。
他們農家子出身,是陸柘景花了大半年,從天南海北尋來的擅種地的好把式。
這些人從全國各地而來,他們大都不識字,除了種地,便是學習。
司吏是前幾年的二甲進士,農戶出身,原本輪不到他上任,聽說他父母是種地的好把式,吏部便留下他。
將其他幾人的名冊一起呈交給陸柘景。
陸柘景過目後選出背景乾淨的二十人。
和農師他們一起耕種,放在幾年前,上百人侍弄田地,該是一畝百石,然而現實是一畝不到十石。
陸柘景得知後,吩咐他們換糧種,然而像土豆、番薯等作物,依舊生長得稀稀疏疏,成熟後依舊稀零。
大臣們拿此事做文章,欲逼陛下遣散農作司,奈何面對朝臣逼責,陸柘景無動於衷,甚至完全沒把他們放眼裡。
農作司照舊運作,那些上串下跳的大臣被反將一軍,他們昨日叫喚明日就被神武軍關入大牢。
他們這才知道貪墨之事暴/露。
他們貪污的還不是老百姓的錢財,而是陛下撥下的款項,整整十萬兩黃金,他們就貪墨了五萬兩。
陛下怎能不生氣!
怎能不憤怒!
陸柘景雷霆手段,這些官員的家眷一個沒放過,一番動作打得端王等人措手不及。
此前還要以死相逼的大臣紛紛縮進龜殼,哪有前幾日的滿腔奮勇?
張辰把這些當做趣事說與余南葉聽,余南葉聽後心裡湧起心疼。
他想讓所有人知道阿景沒做錯!
他在心裡打氣。
他一定能行。
張辰見余南葉不再做聲,也不再言語,目光落在余南葉那張白皙無暇的臉上,以及眉眼處那明艷,甚至稱得上妖冶的紅痣上。
他想,怎麼會有人的痣長在眉心,就恰恰長在那麼好看的地方。
還有那顏色怎麼就恰恰好是紅色。
余南葉察覺到對方的目光看了過去,張辰略顯驚慌地收起視線。
他雖然不清楚少年與陛下之間的關係,但也知道兩人關係非同尋常,心裡那點小心思被他偷偷藏了起來。
眼神無處安放,左看看右瞧瞧,無意中看到弟弟張紜的視線,竟也落在余南葉身上。
張辰趕忙輕咳一聲,張紜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竟目不轉睛盯著余南葉。
自己如此失禮。
當真不應該。
張紜連忙收回視線,越看越止不住想要觀察余南葉。
張辰發現弟弟眼神中藏不住的好奇,那是對一個人的好奇,也是心動的表現。
張辰沒想到自家弟弟竟和自己一樣,都喜歡上了見過幾面的少年。
他比弟弟大上幾歲,他有通房,但弟弟沒有,弟弟的年紀也和余南葉差不多大。
可想到對方能住進皇宮,且還是宣明殿,張辰壓下這份喜歡,同時警/告弟弟張紜別肖想。
兄弟兩關係不錯,張辰一個眼神,張紜便明了,心裡有些落寞。
他能從余南葉眼中看出,不論是對他還是兄長,都沒有他們想看到的神情。
或許余南葉只把他們當做侍衛,也許他們能成為友人,卻不會是情投意合之人。
余南葉壓根不知道他們想什麼,此時他正在回憶爹爹手札上的內容。
爹爹曾在手札上寫過一種種植方式,這種方式不僅可以改善下一批種子「品質」,還可以衍生出一種全新的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