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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舟抽出一隻手來提壺沏茶,旁邊往小爐子裡塞炭的陳濟咧嘴笑了開來:「郭大爺這身板瞧著比大公子結實,沒想到比大公子還怕冷。果然這成了親的爺們兒,折損大些!」

郭翊聞言笑罵起來:「你個出家人,滿嘴的葷話!」

陳道士嘿嘿聲出去了。

郭翊回頭瞅了眼沈輕舟,然後把斗篷底下的大包袱遞過來:「東西都在這兒。

「就是有些亂,回去你還得再整理整理。」

沈輕舟打開包袱看了兩眼,又把它放下來:「周勝呢?」

「已經押入大理寺。得虧你提前稟報了太子殿下,人一到獄中就有人接手了。」

沈輕舟把沏好的茶推過去一杯:「大理寺的獄卒三月一換,所以目前也只保得三月。而在這三月裡頭,柳家未必不會設法滅口。必須得想辦法保住他狗命。」

「我聽說前陣子通州碼頭又出了事,不能趁熱打鐵告他一狀嗎?」郭翊把遞到嘴邊的熱茶又拿下來。「嚴家搜刮民脂民膏或許皇上不會管,但他竟敢伸手到戶部兵部,皇上不可能不理會。」

沈輕舟道:「嚴家當年提拔了胡玉成,有知遇之恩,如今又舉薦了他,別說咱們目前證據不足,就算已然充分,皇上也不會在這當口動嚴家。

「動了嚴家,胡玉成必然會想方設法保嚴家的。萬一他拿東南戰事想要挾,到時候咱們一拳頭又打在了棉花上,反而還浪費了這些證據。」

郭翊點頭:「海上倭寇屢屢來犯,多年來都未能徹底根除,誰能想到胡玉城一去,還真就管用了呢?

「否則當初嚴家舉薦他的時候,怎麼著也要攔一攔了。」

「不。」沈輕舟望著他,「知道他去了管用,就更加不能阻攔。

「天下安危,永遠比黨爭重要。」

郭翊汗顏:「是是是,一不小心就狹隘了。」

沈輕舟拿著銅箸撥了撥爐子裡的炭火,「你這趟回來也算立了功,按理是可以晉升的。但恐怕嚴家已經在後頭盯住了你。

「我猜想他們會把你捧起來,讓你進戶部或者工部,你找個理由迴避,藏一藏鋒芒,先攬個閒差當一當。」

郭翊擊掌:「你猜的一點不錯。今日一早我去內閣復命,那劉閣老就在探我的口風,說要讓我去工部任郎中,讓我主管天下河運事務。我給推了,說在外當差的時候落下了腰傷,須得養上一陣。」

沈輕舟緩聲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在戶部這些日子,也是里里外外許多人盯著,多問一句就有人多心。

「前兩日皇上賞下饌食,東宮的人偷偷告訴我,今年我們家得到的份例比起嚴家來還多出一份,嚴家看起來還挺介意。

「忍了沈家一年,恐怕也到了他們的極限了。」

郭翊雙手捧杯沉思,片刻後嘆了口氣。

木門這時叩響了,何渠走進來,看了眼郭翊後說道:「公子,蔣家那邊有眉目了。已然查到了魏氏一個隱秘的去處……」

坐在對面的郭翊看著他倆嘀嘀咕咕,等何渠重新被打發出去之後,他說道:「對了,我倒想起來,在沙灣那姓謝的丫頭,合著竟然是陸家失蹤了多年的大小姐?」

沈輕舟漫不經心回應:「何渠告訴你的?」

「他哪裡會說?是我自己猜的!如今滿京城都知道陸家大小姐回府了,我一聽是從沙灣回來的,再打聽了一下收養她的人家,這不就有答案了嗎?!」

沈輕舟道:「你很聰明。」

郭翊翻了個白眼,接著覷他:「那你跟他就這麼散了?各回各家了?你不難過?」

「為什麼要難過?」

「你跟那,啊,陸小姐,白白耗在一起大半年,結果她還是要成為別人家的媳婦兒。」

水壺裡噗噗沸騰的水氣籠罩住了沈輕舟的臉:「誰告訴你她要成為別人家媳婦?」

郭翊咕噥:「那還不是早晚的事……」

沈輕舟沒搭理他。

走到了門檻下,拿起了斗篷之後才說道:「我先走了。原先的地方不那麼安全了,日後咱們都到這裡來碰面。」

……

陸珈猜想著沈輕舟因為身有舊疾,這種大雪天定然不會出門。

這日聽說謝家那邊劉喜玉已經到了,她冒著雪出門,剛在謝家門前落地,就正好碰見了準備前往陸家向她報喜的梁宓!

梁家兄妹已經搬到了謝家。梁宓此行,原來是梁珺已經被赦免了,而且還已經出獄回到了家中!

陸珈是想努力通過陸階這邊把梁珺救出來,卻沒有想到他出來的這麼快!

當日她就跟陸階提了一句,沒想到他還真辦到了!——這事兒必須是他給辦到的,除他之外沒別人!這回頭不得再給他炒幾道菜犒勞犒勞?

陸珈按捺不住喜悅,和秋娘又到了梁珺房中探望。

夜裡與劉喜玉一番暢談,劉大當家有對朝廷現狀的憂心,也有在京城開闢新的米市的決心,不愧是個鐵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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