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啟的下文便瞬間被打斷,臉上的笑容凝滯,看著雪秋的神色帶了些怪異。
冬墨當然猜到他的下文要說什麼,獸人之間民風開放,說話也沒有那麼多忌諱,這個月啟一定是覺得,月伽替自己說了話,所以肯定和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些話你也就當著我的面說,怎麼不直接去問月伽?」
「更何況,我還沒有成年,你真的覺得,對著一個未成年的亞獸人說這些話是正確的嗎?你難道不怕我將你夜訪我的洞穴,還對我說這些惡劣話的事情傳到部落里去?」
冬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狠狠盯著月啟,邏輯清晰地反駁。
果不其然,月啟的表情愈發的難看——
在冬墨的傳承記憶中,他知道,獸人非常看重名聲與尊嚴,甚至超過生命。
「還真是牙尖嘴利,能活到現在,也是你厲害。」月啟強撐著面子「切」了一聲,臉上帶著些不耐煩,
「你以為是我想來看你?一個稍微有點姿色、沒什麼本事的畸形亞獸人罷了——」
「是月伽讓我來提醒你,等深雪期結束,就儘快離開月山吧。」
月啟一邊說,一邊看到冬墨懷中的雪秋仍然對著自己不斷哈氣,只覺得傷口又開始發疼。
冬墨聽到來自月伽的提醒,神色一怔:「什麼意思?」
為什麼讓他離開月山?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處洞穴...............
「我,沒有影響你們的生活,也沒有再返回部落。」冬墨為自己辯解。
月啟似乎很不耐煩聽到冬墨的這些發言,撓了撓自己傷口周圍的皮膚:「你是真的呆,大半個月山都屬於部落的領地,你現在自己生活、捕獵的資源都屬於我們,你已經被趕出部落了,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是外人呢,所有屬於部落的東西你都不可以碰——」
「月伽是好心,所以他幫你求情了,你可以在這裡留到深雪期之後,當然,前提是你能活下去的話——」
「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聽不聽看你,要是一意孤行,下次來找你的,恐怕就不止是我了。」
月啟最後的尾音上翹,帶著些警告、還有些意味深長的笑。
冬墨嘴唇抿的緊緊的,大腦一時之間接收了太多信息,他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要自己離開月山.............
他被趕出部落了,不允許使用任何屬於月山的資源。
月伽幫自己求情............
對面的月啟等待須臾,眼見這漂亮的小亞獸人似乎嚇傻了,一個字都不說,反正自己話也帶到了,聳聳肩,轉身準備離開洞穴。
長腿剛邁開一步,想起來什麼,又回頭看了一眼冬墨懷中的雪秋:
「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懷中這玩意兒可能是個禍害,普通獅獸人可不會長這種樣子的牙齒,你自己掂量清楚。」
話音剛落,雪秋橫起金色的豎瞳,再次對著月啟狠狠哈氣警告。
月啟翻了個白眼,轉身幾步跨出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