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芳糾結了一會兒,如實回答:「我跟李天來的。」
「雅座205那個的李天?」
何琳芳見男人對李天的位置一清二楚,頓時更加確定剛才的猜測,她忙不迭地點頭,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謹小慎微。
男人表情不變,仍舊保持淡淡微笑:「原來是李天的朋友,我們很投緣,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
何琳芳自然不會拒絕:「可以的、可以的。」
分開前,男人遞了一張名片遞給何琳芳。
何琳芳接過一看。
純白的名片上只有一個電話號碼。
躡手躡腳地回到雅座,她的屁股還沒坐穩,李松靠過來低聲呵斥:「你去趟洗手間去這麼久?讓我們一群人等著你一個!」
何琳芳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雅座里包括李天在內的所有人都面色不善地看著她。
米斌臉都白了,連忙替何琳芳道歉。
何琳芳拉了拉丈夫的衣角,卑微地解釋:「我在外面的走廊上遇到一個坐輪椅的小伙子,就和他聊了幾句。」
「坐輪椅的小伙子?」李天嗤笑一聲,「你可知這場拍賣會上唯一坐輪椅的人是誰嗎?連這種拙劣的謊也撒。」
「我沒有撒謊,我說真的。」何琳芳手忙腳亂地從手提包里摸出名片,「這是他給我的名片。」
名片被她用雙手舉到李天等人面前,可他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一群人起身魚貫而出,把李松和夫妻倆甩在身後。
何琳芳的雙手僵在半空中,直到被米斌握住放下,她從未受過如此委屈,眨了眨眼,酸意抑制不住地爬上鼻頭和眼眶。
視線也模糊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李松的臉在昏暗光線下青到幾乎發黑,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惡狠狠地說,「你們回去算了,以後別來找我,省得我被你們拖累。」
李松一走,何琳芳的淚水流了下來。
米斌心疼極了,後悔地抱著妻子安慰:「我們走吧,這種地方不適合我們。」
何琳芳點了點頭。
收拾好情緒,他們離開雅座,發現李天等人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眼巴巴地守在另一扇門外。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站在半開的門口,厲聲警告:「我跟你們說過了,黎先生今晚不想見人,你們再這樣油鹽不進的話,我只能叫保安來。」
不久前在何琳芳面前趾高氣昂的李天等人此時表現得比何琳芳還要卑微,低聲下氣地說:「李助,你看我們都是李家姓,多少算是一家人,你就幫幫忙……」
眼鏡男人笑了起來:「可別,李先生八面玲瓏、好友如雲,在哪兒都能混得如魚得水,我一個助理怎麼高攀得上?」
陰陽怪氣的語調和夾槍帶棍的內容說得李天滿臉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