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黎彥只要碰到米昭即便隔得老遠也要湊過來,可今天他沒有任何動靜,仍舊走在室友身邊,就是眼睛跟長在了米昭身上似的,撕都撕不開。
嚴青亭連忙撞了撞米昭,用下巴示意黎彥的方向。
米昭只看一眼就挪開了目光,他現在看到黎彥就煩,甚至想過把黎彥那些破事捅出去,但他不是林秋祖,做不到毫無負擔地在背後捅人刀子。
想起林秋祖搞的那些小動作,米昭更煩了。
這邊,黎彥也是一宿沒怎麼合過眼,自從得知米昭和自己小叔叔的關係後,他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黎可健親自打電話來詢問了那天的見面情況,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翻到了小叔叔之前發的朋友圈。
那束看似隨意的擺放在床頭的玫瑰花在他無限放大,鮮艷的紅像血一樣仿佛能從手機屏幕里流出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那個時候他還在努力挽回米昭,殊不知小叔叔早就撬了他的牆角並且炫耀到了他的臉上。
說不定那條朋友圈正是小叔叔故意發給他看的。
看啊。
你對象給我送了玫瑰。
你對象來了我家。
你對象和我做了好多你想做卻做不了的事。
黎彥攥成拳頭的雙手直抖,幾乎把一口牙齒咬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米昭,目光執著得猶如要看穿米昭的靈魂。
然而米昭連一點餘光都不分給他,目不斜視地從他身旁走過。
他沒忍住伸出手去。
結果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一隻半路冒出來的手啪地打掉。
嚴青亭兇巴巴地瞪著他,用口型說:「給我老實點。」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米昭和嚴青亭便已走遠,身影淹沒在交匯的學生群中。
黎彥愣在原地,直到被室友拍了下肩膀:「」還不走啊?
「啊?哦。」黎彥反應過來,麻木地跟著室友往教學樓里走。
「剛才那個人不是米昭嗎?」室友說,「你們還沒和好啊?以前關係那麼好,絕交可惜了。」
「……」黎彥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想到上學期自己和米昭的上課時間大多沒有重疊,為了呆在一起只能相互蹭課,天氣還沒有轉暖時他倆都穿得很厚,坐在教室後排像兩隻鵪鶉一般擠在一起。
米昭不喜歡喝奶茶,經常端來兩杯熱拿鐵,他們捧著拿鐵坐在學校操場的看台上,吹著涼風看操場上的啦啦隊女生練操。
如今天氣涼了,他和米昭成了真正的陌生人,有小叔叔這堵大牆橫在中間,他連和米昭做朋友的機會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