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裴下意識地想要推拒,又很快意識到自己還在裝睡,只能由著米昭的舌尖一路暢通無阻地往裡探。
米昭單方面地主動了約莫半分鐘,似乎覺得沒意思,唇繼續下移。
最後來到黎思裴的脖子上。
他學著黎思裴之前咬他那般咬住黎思裴的喉結,並用牙齒在邊緣細細啃咬,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習慣、不適應還尷尬得想笑。
咬著咬著,他沒忍住噗嗤一笑。
因為是由上往下撐在床上的姿勢,他的口水都噴在了黎思裴的脖子上,甚至有些朝黎思裴的臉上濺去。
米昭連忙抬手擦了擦黎思裴脖子上的口水,擦到一半,又笑了起來,抬眼對上黎思裴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眸,他笑得愈發肆意,索性一屁股坐到床上。
「不是裝睡嗎?怎麼不裝了?」
黎思裴眼眸沉沉,語氣冷淡地說:「你口水濺到我嘴巴上了。」
「……」米昭笑聲一停,霎時臉頰發燙,作勢要用自己的手背去擦黎思裴的嘴巴。
結果他的手還沒伸過去,黎思裴忽然伸舌在下嘴唇上舔了舔。
米昭一愣,手拍在黎思裴的胸口上:「你不是說我口水在你嘴巴上嗎?」
「現在沒了。」
米昭擰了擰眉:「你也不嫌噁心。」
黎思裴定定看著他:「不嫌。」
本來米昭是以玩笑口吻說的,誰知黎思裴回答得這么正經,他呼吸一緊,和黎思裴對視時,心跳又不爭氣地開始加快。
胡亂用手背摸了摸黎思裴的脖子和下巴,他故作輕鬆地挑眉說道:「為什麼裝睡?」
幾年深居簡出的生活讓黎思裴的皮膚變得格外白皙,可能也是皮比較薄,脖子和下巴被米昭一頓亂搓後居然紅了一片。
不過黎思裴自己對此無知無覺,他甚至沒有發覺自己的耳朵也是紅的,依然戴著一副名為「距離產生美」的冷淡面具:「我沒有裝睡。」
「屁!」米昭順手捏住黎思裴的下巴,不讓黎思裴把頭朝旁邊撇,「你就是在裝睡,我看到你眼珠子在動了。」
黎思裴仰了仰頭,無奈米昭的手跟鉗子似的甩不掉,他只得看著米昭的眼睛,抿唇不語。
米昭問他:「你不想我回來嗎?」
黎思裴頓了很久,開口說道:「沒有不想。」
只是想看看米昭的反應罷了,如果米昭扭頭就走,他也會立馬「醒來」把人叫住。
但他沒想到米昭這麼快就識破了他的伎倆。
米昭撇了撇嘴:「幼稚,我上小學的堂弟都不玩你這一套了。」
黎思裴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兩人又在對著沉默,米昭算是摸透黎思裴的性格了,這人就是典型的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心裡想的什麼全都不說、也全都不表現出來,就等著他猜、等著他主動。
所以他和黎思裴冷戰的那一個月里,黎思裴不是不想找他,只是等著他先主動罷了。
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