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妾無所謂的,對丈夫也只是尋常。
所以從一開始,宋庸就很正經的提醒過身邊幾個小夥伴,這也就導致了幾人都十分潔身自好,絲毫不像同齡的勛貴子弟般肆意作樂。
孟黎在一旁聽著,有些無言。
正妻合該寬容大度,娶妻納妾,綿延子嗣是正理,何來嫌棄一說。宋庸又在胡說八道了。
他想著,忍不住說了兩句。
宋庸胡說八道沒關係,別耽擱了白聰。
白聰瞅了他一眼,沒說話。孟黎一看就知道他壓根沒聽進去,不由氣悶。
這個蠢貨,白長這麼大個。
宋庸瞥了他一眼,不屑與此等蠢貨說話。
「府上的人來接我了,我先走一步。」眼前豁然一亮,已經出了宮道,外面細雨綿延,幾人不想被淋一身,先後止步,他一抬眼,就瞧見了自己的小廝正撐著傘候在城門外,拋下一句大步離開。
白聰看他,總覺得他每次要回家的時候都很高興,不像他,就有些頭疼了——
回去親爹肯定要問今天在宮中的表現,然後肯定又要挨罵。
如此想著,白聰垂頭喪氣的搶過自家小廝撐著的傘走了。
「少爺您等等我!」小廝忙說,匆匆跟上。
他也算個高的了,但在自家少爺面前還是矮了大半個頭,而且眼看著自家少爺還在長,以後怕是要越差越多。這不,他跑兩步才能趕得上自家少爺一步。
宋庸回府後收拾好了自己,就去給宜真請安,順便幫她調好了琴。
他耳朵靈,手也巧,宜真一下午都沒找出的不對之處,他只是聽了幾耳朵就找到了。
宜真頓時滿意,趁著膳前彈了曲。
宋庸坐在一旁聽著,將種種晦澀的心情壓在心底,綿綿雨聲,屋內燭光幾盞,映的眼前人膚色瑩白如玉,眉眼微垂,溫柔動人。
他忽然想,若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可等到晚膳後,他就從宜真口中聽說了宋簡之要回來的消息,心中頓時一沉。
「父親怎麼忽然就要回來了?」宋庸按捺住心中的不喜和厭惡,輕聲問。
宜真霎時就笑了,她抬抬手示意屋內侍候的下人們都退下,輕聲說了事情的始末。
得知宋簡之是因為旁人的言語在鳳翔待不下去,宋庸心中輕嗤。
也不知道他這個父親是怎麼養成這樣的脾性,旁人的言語何干,竟然就逼得他逃了回來。若是他,便要更加努力,直到讓那些人再也不敢說為之。
無能的蠢貨。
心裡近乎刻薄的點評了幾句,宋庸冷靜了點,瞧著宜真從容平靜的樣子,心中的沉悶也漸漸好了許多。
理智回籠,他迅速意識到,母親這個樣子,分明是心中已有了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