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氣惱,倒像是被司梵清的反應取悅了,莞爾而笑道:「小師叔,你生氣的樣子,我很是喜歡。」
聞言,司梵清奮力往後躲開她,身體卻猶如被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登時急紅了臉,定定地望著叢玥,只得干著急。
「不知規矩。」他輕叱一聲,說出口的話跟他內心的牴觸一樣沒什麼分量,也沒有任何威懾力可言。
叢玥揚眉笑了起來,「小師叔,規矩是人定的,我們在一處時,我說的話便是規矩。」
聽她道出堪稱無賴的說辭,司梵清緊緊抿著唇,眼睫顫個不停,卻無計可施。
纖細指尖撩開衣襟,叢玥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胸。前細膩的肌膚。
司梵清身體緊繃,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唯恐自己反應太過激烈,讓叢玥更加無所顧忌。抑或出於本心,他心底隱約在期待些什麼。
「目無尊長!你可知尊師重道?你可還記得宗門規矩……」
他一迭聲地將心中謹記的規矩與教誨說出口來,試圖制止叢玥那雙作亂的手,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然而,事與願違,越是著急,氣惱逾甚。司梵清逐漸語無倫次起來,臉頰連帶耳根胭紅成一片,白皙細膩的耳珠紅得將要滴血。
他嘴上極力抗拒,被叢玥束縛住的身體卻遵從本心,給出最為真實的回應,見他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叢玥手上動作一滯,
好整以暇地欣賞片刻,她忽然露出玩味的笑意,「小師叔,你永遠是這副模樣,不會低頭的嗎?會不會求饒?」
「放肆!」
許是意識到她接下來將要做什麼,司梵清方寸已亂,斥責的話張口就來:「不知規矩的孽障,活膩了是不是?我是你小師叔……」
他罵罵咧咧個沒完沒了,叢玥沒有接茬。
衣帶漸松,溫熱的掌心覆在他腰。腹上,司梵清責罵的聲音戛然而止。叢玥是動真格的,他登時慌了神了,心尖劇烈顫慄著,自小謹記於心的師道尊嚴將欲潰散。
司梵清一時間不知所措,索性緊緊闔上雙眼,偏過頭不去看她作亂犯上的動作,任憑叢玥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舉動來,他只當眼不見為淨。
「小師叔,你素日裡高高在上,對我說話總是冷言冷語,何曾料到,有朝一日會落到我的手裡。」
身體忽然能動了,司梵清猛地坐起身來,用力推開叢玥,卻儼如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雙手被叢玥緊緊禁錮在掌心,逐漸失了力道。
親吻再次落下,燙得司梵清渾身微微顫抖,裡衣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細膩的肩背。
司梵清雙腿胡亂踢向叢玥,卻被她一條腿死死壓住,修長筆直的雙腿無力地抽搐幾下,漸漸生出退縮之意。
他口中反覆強調的只有一句話:「我是你小師叔……」
「倘若不是小師叔呢?」叢玥的聲音似能蠱惑人心,驟然在耳畔縈繞。司梵清掙扎的動作一滯,腦子裡有什麼念頭飛快閃過。
不等他看清自己異樣的心思,叢玥附在他耳畔繼續低語:「小師叔便是小師叔,怎麼會是旁人呢?」
有什麼東西漸漸消融了,宛若僅存的希望全然落空,內心頓時空洞洞的,司梵清心下失落極了。
他是她的小師叔,是長輩,怎麼會是旁人?
趁他愣神之際,叢玥錯開身形,手上力道加重,扣住他一雙纖細的腳踝,徑直將人拽到近前。
司梵清駭得不輕,雙腿用力往回縮,一面斥罵叢玥以下犯上,試圖罵醒她,一面小心翼翼地端量她的神色。
「小師叔,靈氣渡我,助我修煉。」話鋒一轉,叢玥跟中了邪似的,不再同他耳鬢廝磨地痴纏。
遊走在脊背上的指尖忽地停住,她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仿佛方才的片刻溫存只是幻象。
自始至終,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奪取他的修為,吸食他的精魂,助她修成情蠱。
司梵清驟然驚醒,許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劇烈地掙紮起來,手腳並用,試圖自叢玥的禁錮下逃脫。
兩人力量懸殊極大,叢玥始終穩穩噹噹地壓在他身上,讓他又羞又惱,心急如焚,「叢玥,先從我身上下去。」
一隻驕傲的孔雀,如何能夠坦然接受被她壓在身。下這一事實。
叢玥身形未動,徑直忽視掉他愈發慘白的面色,加重語氣道:「小師叔,靈氣渡我。」
「胡言亂語。」
叢玥不為所動,一字一句重複道:「靈氣,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