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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變數在父親身上。但再怎麼樣,父親行事有他自己的分寸,不至於母親說什麼就照辦,只需耐下心等,讓母親把這個興頭度過去就好了。

想著,她胃口開了些,吃了大半碗粥。

方夫人送完人回來,見蟹黃湯包她只吃了一個,疑惑道:「你不喜歡?」

蘇定慧不會在這些事

上讓她為難,也是父親教導她的,家事上要以母親為先,便含笑道:「粥也好喝,沒注意多喝了些,吃不下湯包了。」

「可那是我四更起來看著人捏的,蟹黃都是從螃蟹身上現取下來,頗不容易呢。就吃一個?」方夫人心情很好的樣子,走過來,在她碟里又夾了一個,「再嘗嘗罷,這個比粥好吃。」

她就站在身邊,蘇定慧只得吃了一個。

回房後,她手臂上開始發癢,打開柜子尋了乳膏出來塗完才緩解。平復後,她又去了醫館,看合適的大夫找到了沒有。

幾天後,馮易居然找了個在柳家醫館的呆過三年的年輕郎子,叫陳方的,他醫術天分不算極佳,但看得出來人很勤奮,刻苦用功。

一般來說,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離開老東家的,更何況老東家裡頭還有他師父。

據陳方本人來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某天被請去柳大夫家裡吃了頓席面,次日就被辭了,連盤纏都不給他,讓他收拾了兩件衣物,就讓他回鄉下去。要他們給個說法,只說他不適合留在柳家醫館。

他氣不過,又不想回鄉下去,就想在汴京找醫館收留自己,找來找去,都不肯收他,身上已沒半分錢,只能找到了方家醫館這裡。

「果真如你所言?」蘇定慧沒有馬上信他說的話,只讓他回去等消息。

她去找了柳橘泉,問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柳橘泉眼神複雜難言,慢慢轉著手中的杯子,道:「他是塊好材料,但我家醫館不能容他,你最好也別收留他,讓他回鄉下去罷。」

蘇定慧沉默了會兒,道:「以他的資質,做個赤腳大夫,太可惜了。柳聖手,你只告訴我一句,他的身世、他的人品,你敢不敢擔保?」

「不寫契子的話,我可以擔保。不過我好心奉勸一句,你不要因為一時不忍就留他,對你、對醫館,都沒好處。」

「有人要害他,對嗎?」蘇定慧肯定道。

柳橘泉閉口不言。

蘇定慧知道問不出什麼,回了自家醫館。

馮易問留不留陳方。

蘇定慧搖了搖頭,「柳聖手那樣說,不會是空穴來風,這個人我們不該留。但……」她嘆了口氣,「給他點盤纏罷,汴京留不下,可以去別的州府,別可惜了那身醫術。三年學成這樣,不容易。」

陳方也有數,沒對他們留下自己抱了希望,但他們竟然給他錢,也不知道想幹嘛。

「人吃五穀就會生病,你有這身醫術,汴京呆不得,哪裡去不得?不想回鄉下,租匹車去別的州府就是了。剩下的錢也夠你在其他地方吃喝兩三個月的,不愁找不到合適的東家。」蘇定慧把個行囊交給了他,裡頭裝了三貫散錢,還有些乾淨衣物。

「衣裳是我師父的,沒穿過,入秋了天冷,你且將就著穿!」

「為什麼要幫我?」

「你會是個好大夫,值得。」

蘇定慧說完,沒讓他拒絕,送走了他。

回到醫館,對馮易無奈地笑了笑,「還得找。得抓緊了,再過四天就到十五,最好不要改時間。」

可等到了十五那日,還沒找到合適的,蘇定慧懷疑是不是自己要求太多,給的價錢不夠高,所以才招不來人。

但這幾日招牌已經掛起來了,不時有人來問,醫館在十五重新開門的消息都傳開了,不好再改。

蘇定慧只得和馮易定下,每人早晚輪班,再去街面上尋個幫工的,做學徒使喚。

……

十五那日一到,蘇定慧如約將醫館的門板一一卸下,迎著升起來的紅日,靜靜站在了醫館門前,仰頭看匾。

有些悵然若失,畢竟阿翁不在這裡,又有些做成一件事的充實,是她和師兄一起讓醫館重新開門的。

漸漸有病人上門,都是問些小毛病,有問睡不好、頭疼嘔吐怎麼治的,也有問舌頭乾裂、著急上火吃什麼方子的。在她給別人診脈觀面時,這些病人也在察言觀色,看她這個小郎君瞧病功夫到不到家。

睡不好的那個女病人深受夢魘折磨,吃了幾十副藥也沒好,汴京的醫館倒走了個遍。

今日來了,熟練地將衣袖一卷,露出纖弱的手腕,態度隨便道:「看罷!」

蘇定慧微微一笑,將指頭按了上去,垂眸而聽。

聽完,也不問女病人之前都開什麼方子,直接執筆寫了張新的,讓她等一會兒,自己陪她去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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