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亥的解說,周文柏又是一聲大叫。
他的手被扯斷了。
「啊啊!」在燈裡面打滾的周文柏,臉色扭曲地大口喘氣。
他呻吟著,在心裡想:白依依想的主意真的沒問題嗎?這靈魂出竅被折磨,也是真的痛啊,真的能讓芽芽對他產生同情嗎?
周家最近好多家公司都被查封了,陸家知道了真相,要對周家下狠手。
可恨他之前想攔著陸家二老做親子鑑定,沒能成功,不然周家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一想到以後周家破敗,自己會沒了富貴生活,周文柏就心痛。
他大聲叫著,把心痛和魂魄上的痛處一起喊出來,希望得到芽芽的憐憫。
一旦芽芽對他這個生身父親有了憐憫之心,願意救他,他就能慢慢地和芽芽建立起父女之情。
周文柏想著這些,手臂的疼痛都能忽略了,盡力讓自己顯得大義凜然。
「芽,芽芽啊,爸爸沒,沒關係的……你千萬不要聽這個妖怪的話!」
芽芽裝作把這話聽進去了,悄悄弄了點辣椒粉揉了下眼睛。
終於憋出一點淚來。
「柳亥,你,你不要這樣呀,關著你兒子是規矩,你不能這樣的。」
奶聲奶氣地哀求,讓柳亥覺得威脅有望。
他繼續折磨周文柏的魂魄。
反正不把魂魄弄死,也不算違反和周文柏之間的協議,他也沾染不到因果。
於是,燈裡面的周文柏,兩隻手斷掉,兩隻腳也斷掉,眼睛也被挖了出來。
魂魄不流血,可周文柏的樣子還是很淒涼。
他嘴裡依舊在說著,讓芽芽不要屈服於蛇妖的威脅之類的話,把自己偽裝成不怕犧牲的偉大的男人。
芽芽只是默默擦眼淚,表情猶豫,時不時回頭看三清觀的大門,好像在忌憚三清觀里的規矩似的。
到後面,芽芽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時不時擔心地看周文柏的魂魄怎麼樣了。
每每看燈的時候,芽芽都會扁著嘴,小臉上滿是猶豫。
這種表情給了柳亥和周文柏錯覺,讓他們總覺得只要再多下點狠手,芽芽就會背叛師門,把柳亥兒子的魂魄交出來。
「芽芽,芽芽怎麼真的哭得這麼慘啊?」陸行風聽到了芽芽壓抑的哭聲,心疼得不行。
他著急地想要衝出去,幫芽芽的忙,卻被贏無垢攔住。
贏無垢用了法術,外面的人聽不到他們說話。
他看著焦灼不安,已經在原地轉圈走路的芽芽,眼裡帶笑:「別去打擾芽芽表演。」
陸行風一愣:「表演?」
他以為芽芽是真的知道了周文柏是她的父親以後,對周文柏的慘樣子動了惻隱之心。
但又因為師門規矩,所以不能放了柳亥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