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時鐘指向了十一點半，其他拿到平安符的年輕男人已經陷入沉睡中。
唯獨石禹還沒睡。
芽芽這會兒沒被贏無垢抱著了，她和贏無垢一起盯著石禹。
石禹的房間在一樓，他開了窗戶，正靠坐在床頭摩挲手裡的佛珠。
芽芽悄悄給贏無垢傳音：「你知道他手上的佛珠帶著小鬼嘛？」
贏無垢：「我當然知道。」
「那我們看著他是沒用的呀，他肯定不會被選成目標的。」
芽芽話音落下，石禹終於關了燈，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他放出了佛珠里的渾身通紅的嬰兒鬼，讓小鬼在窗前漂浮。
小鬼感覺不到芽芽和贏無垢的存在，盡職盡責地守著。
直到時間來到晚上11點45分的時候。
忽然，一陣哼唱聲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
婉轉的語調，莫名地讓人覺得好聽，好聽到，想到聲音響起的地方去看看。
芽芽也聽得如痴如醉。
不過她也沒忘記她來這裡的目的，當即飛快地朝著聲音來源處跑去。
而等芽芽和贏無垢到的時候，有些村民也已經到了。
芽芽看到了一口水井。
這年頭，就算是漁村，也安排了自來水管。
這水井早就廢棄，估摸著是怕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上面蓋著石頭，而哼唱的聲音就是從水井下面傳來。
芽芽一陣興奮。
蹲了一整天，終於能找到兇手啦！
她立刻就要打開水井，好把下面唱這種迷惑人歌曲的壞蛋揪出來。還沒搬石頭，那邊石禹和他的小鬼過來了。
石禹和小鬼都已經被聲音迷惑，到了水井邊便站著不動，眸色迷茫。
估摸著拿著平安符的人都不會過來，芽芽便放心地打開了水井。
井蓋被掀開，那哼唱聲停了兩秒，又很快續上，讓那些村民繼續受控。
也就是在這時候，芽芽和長著魚尾巴的女人對上了視線。
「啊？」芽芽呆住，「鮫人的魂魄？」
水井下面的女鮫人，面容看起來和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稚嫩。發現自己被芽芽看見了，她皺著眉頭，依舊在唱歌，根本沒停。
芽芽也皺著眉頭：「不對呀，身上沒有孽力，不是壞鮫人。」
既然不是壞鮫人，那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唱歌？
芽芽心裡閃過這個疑惑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叫。
那是左音的聲音。
芽芽直接把女鮫人的魂魄鎖進魂符里，飛快地跑到左音的房間，卻發現左音還睡得很香，根本沒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