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楚容捂嘴差點笑出了聲,好在她趕緊也給孟韻倒了一杯酒,說道:「韻娘既然來了衙署,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要那麼拘束,習慣一些。這裡有我罩著,沒人敢欺負你。」
孟韻含笑應了一聲「好」,接著端起酒一飲而盡。謝輕舟看了孟韻一眼,緊隨其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頗有些婦唱夫隨的意味。
林澈楚容看向謝輕舟,眼裡均是打趣。
孟韻倒沒去注意到這些眉眼官司,自斟了一杯酒,發自肺腑道:「二位大人、容娘子,咱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諸位曾多次向我伸以援手,往後若有用到韻娘的地方,我一定絕無二話。」
「孟娘子豪爽!」林澈第一個喝彩,跟著起身道:「來,林澈敬娘子一杯!」
語畢,孟韻端著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酒液入喉辛辣,她極少喝這些,此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謝輕舟抬眉給了林澈一個眼色,後者乖乖拿起筷子挑菜。接著他將孟韻手裡的杯子奪過來放下,說了一句「酒喝多了傷身」。
孟韻仍由他拿過手裡的杯子,手指無意識合攏,卻只握住自己的指節。
她酒量不算好,酒勁兒一上來,心底忽然生出一股煩躁之意。
謝輕舟屢次的關心和照顧讓她覺得已經逾越了所謂的「知己」之情。可她偏偏找不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
他做的事,有時在知己的範圍內,有時卻又曖昧地令她膽戰心驚。
鬼使神差偏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輕舟,孟韻似乎想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可惜,什麼也沒有。
謝輕舟坐在她身旁,自然能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他毫無顧忌地看回去,正好落入一雙晶亮的眸子裡。
四目相對,眾目睽睽之下,自然要有一個人先躲開。
那個人毫無意外就是孟韻。
若說方才還有些遺憾,那麼她的心裡在這一刻只閃過一個念頭——謝輕舟真是好看,怪不得那個郡主對他念念不忘。
楚容正吃得高興,見孟韻一個勁低著頭,嘴裡含糊著將筷子塞到孟韻手裡,催促道:「吃呀吃呀,菜唔、快涼了。」
孟韻諾諾接過,謝輕舟亦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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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用膳完畢,楚容林澈已經率先各自回了屋中。
早先為了方便楚容住進來,謝輕舟原先住的院子被隔成了兩半,正好四個屋子,每人一間。
謝樓和青麼一人拎著一個燈籠跟著,謝輕舟和孟韻一前一後,不近不遠地走著。
因為方才席間那一眼,孟韻醒神後心中懊惱,正好謝輕舟不說話,她便也不主動找話談。
最好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各自回屋。
謝輕舟正前面走著,忽然一下停住,孟韻老神在在,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後背。
「嘶……」孟韻捂著額頭小聲抽氣.。
謝輕舟一下握住孟韻手腕,「撞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