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舟明白老人家的顧慮,他將茶盞輕輕擱下,舉目凝向眼前的虛無。
「孟老有所不知,家父生前乃是守邊的一員將領。多年帶兵鎮守邊塞,就連死,也是死在那個黃沙遍天的地方。聖人大恩,念及邊地苦寒,特許我們三兄妹留在長安,名為教養,實為人質。」
孟老秀才聽後嘆了一聲,默默道:「也是個辛苦的。」
謝輕舟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聲音像流水一樣緩緩傾瀉。
「晚輩為官有些年頭,從長安到蘇城,見過許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之事。所以,正是見得太多,才更清楚,真心是世間最難得的東西。」
真心是世間最難得的東西。
涼風吹過孟韻的額頭,碎發微斜。
她不自覺喃喃跟著重複了一遍「真心」兩字,旋即清眸一抬,看著緊閉的門扉若有所思。
「您大概有所不知,我跟韻娘之間並不止平日之間照拂。她的經歷,從和離伊始,我便知曉內情。」屋內,謝輕舟接著道。
「什麼?」孟老秀才眉頭一挑,差點便要質問出聲。
若非他剛才試探了一下謝輕舟,憑著教書識人的本事,稍了解了一下此人,幾乎要以為女兒和離是他的緣故。
見孟老秀才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帶著狐疑,謝輕舟解釋道:「孟老別誤會,和離一事我並非源頭。焦文俊品行不端,有妻更娶,於韻娘來說,不是良緣。」
「當初孟韻和離時,焦家咬死不肯放她。我於查案之時意外得知,便幫了她一把。或許天意如此,倒叫我無形之中做了一樁好事。」
竟然成全了他自己。
孟老秀才雖欣賞他的品性,卻也不全然信他,只道:「這……」
謝輕舟會意,頷首道:「事出從權,晚輩當時孤身在外,只得親手寫了一封和離狀書交由王里正。是真是假,孟老一驗便知。」
和離書是他寫的
孟韻聽著,赫然睜圓雙眼。
腦中一下回憶起那張她至死忘不掉的和離狀書,上面的每一筆每一划,陡然與謝輕舟在衙署擺放的字畫重合起來。
「韻娘,臨帆的字一向比我寫得好,祖父也常常誇他。」
「若不是先生看著謝二字寫得尚可,逃課時怎會只罰我不罰他?」
楚容和林澈的話驀然在耳畔響起。
她替他收拾了那麼久的桌案,竟然大意地忽略掉了這一點。
謝輕舟呀謝輕舟,你到底想做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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