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余裳立刻嚴詞拒絕了。
「為什麼?你要包庇不成?」唐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余裳側身和他面對面,一字一頓道:「因為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此話一出,江小魚那條門縫兒輕輕地合上了。
唐灼詫異地挑起眉,心想難道真是個啞巴,他還以為余裳誆他呢。
他審視地看著余裳,料想他不會當眾在此事上撒謊,便沒再堅持,但內心卻蠢蠢欲動。
四叔一行人離開後,房間靜了下來。
余裳來到江小魚門前,抬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動靜,他按下門把手走了進去。
房間裡燈還開著,江小魚背對著房門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
余裳在門口看了他片晌,緩步走了進來,將手上的醫藥箱放在了床頭柜上。
「轉過來。」
江小魚沒動。
「我知道你沒睡。」余裳坐在床邊,「轉過來。」
江小魚這才慢慢地轉過身,和他對視一眼又避開了。
他垂著頭,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環抱著膝蓋,悶悶地一聲不吭。
余裳看著他這副自責愧疚的樣子,心裡沒由來的開始煩躁。
他用鑷子夾起碘伏棉球,往前遞了下,示意江小魚把手給他。
江小魚看著他沒動,沉默幾秒從枕頭邊拿過一個本子,提筆寫道:「對不起。」
余裳看了眼,沒言語。
江小魚又低頭繼續寫道:「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
余裳看著這幾個字心裡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江小魚,見他神色怯弱深怕給他添麻煩惹他厭惡似的,原本想說的話卻怎麼都張不開口。
他確實動了藉由此事把江小魚送回漁村的念頭。
雖然大丘一行人來此是突發事件,卻正好稱了他的意。
「誰要趕你走了。」余裳嘴硬道。
他拉過江小魚的手,他的手指白淨纖細,握在手裡軟軟的,手腕很窄,兩根手指就能圈住。
任誰看都是雙漂亮的手,只是指上的傷口有些刺眼,指腹處有幾條劃痕,傷口裡面沾了泥,另一隻手的食指指甲也瘀血了。
余裳將碘伏棉擦在他的傷口處,問道:「為什麼不處理?」
江小魚搖了搖頭,心裡有些高興,他安靜地看著余裳給他清理傷口。
他的手掌寬厚,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隨著手指的活動隱隱透著幾道青筋,這是一雙純男性的手,強悍,有力。
他的動作溫柔,用棉球一下下地擦拭著他指腹上細小的劃痕,把割破的地方用創口貼細心地包上。
江小魚看著看著,視線逐漸上移,順著手指延伸向胳膊。
余裳今晚穿了件白色短袖T恤,袖子被他挽起堆在肩頭,露出健美漂亮的手臂肌肉線條。
從側面看,他的額頭飽滿,鼻樑高挺,配上小麥色的肌膚和認真的神態,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成熟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這樣的余裳哥哥雖然和他想像中大為不同,但也是極具魅力的。
「看夠了嗎?」余裳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小魚心臟一緊,被抓包的窘迫讓他臉頰發燙,他下意識地就要抽回手,卻被余裳一把攥住了。
「衣服脫了。」
江小魚歪頭。
「我給你肩膀擦點藥酒。」
江小魚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這樣的傷對他來說再普通不過了。
余裳伸手把他的T恤脫了下來,一手拿著藥酒,沖他抬了抬下巴:「轉過去。」
江小魚轉過身背對著他,他的後背單薄,肩胛骨卻很漂亮。
余裳掃了眼他白淨光滑的後背,最後在纖細的腰上停留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