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非常安靜,余裳一言不發,江小魚偷瞄了他幾次,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覺得氣氛怪怪的。
中午雨停了,陽光跳了出來卯著勁的散發熱量,蒸得空氣潮濕憋悶。
江小魚閒來無事,就打算去店裡看看,利用下午時間去收拾整理,他很珍惜這份工作,想盡力做好。
穿戴好後,他拿著手機來到余裳面前,想和他說一聲,沒等他開口,外面傳來一道喊聲。
「余裳哥哥!」
江小魚聞聲望去,一個唇紅齒白的看著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走了進來,他的長相非常精緻,完全可以用美來形容。
余裳剛想問他怎麼來了,但注意到江小魚一直看著門外,便換了語氣:「雲靈,你來了。」
蘇雲靈笑著走了進來,後面跟著臉色不好的蘇離。
蘇離一進屋就大刀闊斧地坐在了沙發上,難得正經地說:「雲靈這兩天住你這吧。」
余裳看了眼江小魚,岔開話題問他:「你要出去?」
江小魚點了點頭。
「想去店裡?」余裳猜道。
江小魚嗯了一聲。
余裳點點頭,「去吧。」
竟把他支開了。
江小魚沒動,有些好奇地望向蘇雲靈,見他也在明目張胆地打量著自己,他收回視線,轉身出去了。
江小魚走後,余裳冷下了臉,「出什麼事了?」
蘇離有些煩躁地說:「場子被砸了,讓他在你這避幾天吧。」
余裳皺起眉,蘇離兩年前暗中從唐灼手裡搶了個拳場,裡面養了些拳手,主要是參加國內外的一些正規比賽。
雖然手續齊全,經營者也偷梁換柱地安插了人,查不到他們身上,但總歸是有些風險。
他原本不太贊同他暗中接手,但蘇離覺得魚混雜才是搜集信息最好的地方。
去年唐灼的二叔掉馬,被警方一舉端了,就是從拳場那兒得到的消息。
當時的案子轟動一時,這事發生後,他便沒再干涉,只是叮囑他別讓人鑽了空子。
「誰幹的?」余裳眯起眼睛,整個人的氣場變得陰沉冷冽。
蘇離冷哼了一聲,「除了唐灼的人能他媽有誰?操,要讓老子抓到非他媽挑了他的手筋。」
余裳沒吱聲,沉思片刻,繼續問:「資料都處理乾淨了?」
蘇離氣不過地說:「都刪了,雲靈連夜處理的,放心吧,沒留下什麼把柄。」
余裳點點頭,「砸了也好,早讓你撤了你不聽,唐家吃了那麼大的虧,不可能善罷甘休。」
蘇離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比了個數字,「拳場一年這個數,你他媽的讓我……」
「蘇離。」余裳聲音倏地沉了下去。
蘇離自知失言,伸手抽了自己一嘴巴,把頭偏向一邊。
余裳沒理他,轉頭看向蘇雲靈,「你先住二樓客房吧。」
「好。」蘇雲靈起身上了樓。
客廳只剩下他們二人。
余裳瞟了他一眼,見他一臉不服氣的樣兒,繼續道:「拳場的事,當初族裡是怎麼處理的你比誰都清楚,這事一旦捅上去,我也救不了你。」
蘇離聽到頓時蔫了,低下頭不說話。
普蘭島上盤踞著五大聲名顯赫的家族,以余家為首,產業遍布海內外。
數百年前這五大家族同根同祖,經過歷史的沉澱,外戚的加入,早已分崩離析沒有了血脈牽連。
但祖宗祠堂還在,每年春節,海內外的嫡系子孫都將回島拜祖,五大家族也會在此時撥發巨額款項用於慈善事業。
族裡的決定對於族人來說至關重要,誰都不敢忤逆,一旦受到族裡的懲罰,他們可能失去一切商業資源,不再被族裡重用。
而執權的大族長,正是余裳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