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笑著說:「小魚哥哥你客氣了,小魚工作很努力,做事利落,我們都很喜歡他。」
江小魚不好意思地看著余裳。
余裳笑了笑,客氣道:「你住哪?我和小魚送你回去吧。」
「那就謝謝哥哥啦。」林墨順勢答應了,還隨著江小魚叫余裳哥哥。
一路上,林墨和余裳相談甚歡,江小魚坐在副駕,聽著林墨談論大學的事。
「你是蘭華大學的?」余裳問。
「嗯,我今年大四,余裳哥哥是哪裡畢業的?」
余裳踩住剎車,看向對面的紅燈,「我也是蘭華大學畢業的。」
「是嗎?」林墨驚喜地從后座湊了上來,腦袋探到座椅中間,歪頭看向余裳,「沒在學校見過哥哥啊。」
「我去年畢業的。」余裳說,「之前走讀,不住校。」
林墨笑著說:「原來是學長,那我不該跟著小魚叫你哥哥,以後我叫你學長吧。」
余裳看著後視鏡,嗯了一聲,「我也不喜歡別人叫我哥哥。」
江小魚心裡咯噔一下,不喜歡嗎?
這時余裳接著道:「我只喜歡小魚叫我哥哥。」
江小魚心裡的緊張消失,隨即湧進一股暖流,他很喜歡余裳直接的表達,明確拒絕卻又對他偏愛。
林墨敏感地在二人之間看了看,莫名覺得哪裡不對,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便作罷了。
余裳在他們學校可謂是人盡皆知的風雲人物,私下裡關注他的人非常多,學校論壇還有專門為他開設的專欄。
起初他行事低調,和同學都不親近,時常獨來獨往。頂著一頭利落的寸頭配合深邃的眉眼,又拽又酷又帥。
這樣的人很容易引來一些看不慣,於是有個企業老總的兒子聯絡了幾個人堵他,想給他一個下馬威,結果被他一個人解決掉了。
這事也不知怎麼就那麼巧,被人拍下視頻發在了論壇,一群人跟風叫囂,那時他在下面回復了四個字:隨時恭候。
此留言一出,反而引來圍觀同學的一片尖叫。
第二天上學,余裳高調地開了輛阿斯頓馬丁。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換一輛車,從保時捷超跑到霸氣改裝的悍馬。
企業老總的兒子和圍堵他的人全部退學,自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惹他,大家都知道這小子背景不簡單,而且很有錢。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余裳停好車,板著臉走進房間。
江小魚快走幾步拉住他,掏出本子寫道:「對不起,我拒絕他了,但是他好像沒聽懂。」
余裳看向本子上的字,在上面停頓幾秒才看向江小魚,問道:「這個工作,非做不可嗎?」
江小魚神色微凝,緩緩低下頭,握著筆的指尖有些泛白:「我找不到其他工作,他們都嫌棄我不會說話,說不要啞巴,只有霍一用我。」
這幾個字刺得余裳心臟猛地一縮。
江小魚繼續寫道:「林墨今天幫助我很多,有的客人嫌棄我是啞巴,是他幫我溝通解圍,他說想和我做朋友。」
余裳伸手把江小魚攬進懷裡,另一隻手在他後背上安慰撫摸,靠在他耳邊低聲說:「那你答應我,遇到為難或者處理不了的事情都和我說,好嗎?」
江小魚沉默兩秒,在他肩上點了點頭。
晚上,江小魚失眠了。
他趴在窗台看著繁星繞月的夜空,腦中思緒游移不定。
他覺得余裳哥哥自從答應不送他回漁村後,對他的態度轉變了許多。
他不再冷漠,也不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他感覺余裳把他歸納進了生活里,讓他成為了家裡的一部分。
可是今天,余裳和林墨的接觸,又讓他感到他們之間依舊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