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玩夠了,或是他又看上了別人,也不無可能,男人一旦開了葷就忍不住想嘗鮮。
可就這麼輕易地把江小魚給他……誰又敢要呢。
唐灼哈哈一笑:「開玩笑的,余裳的床寵誰敢要啊。」
余裳忽然冷笑一聲,直視唐灼:「和蘇離待久了,也被傳染上了毛病,車和男人……」
他的音調往上挑了個彎,隨即倏地沉了下去,逐字道:「恕不外借。」
語畢,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故意道:「當初蘇離要蘇雲靈時,你不是也不給嗎?」
唐灼臉色瞬間一僵,盯著他慢慢地咬緊了牙關。
江小魚站在一旁聽著二人你來我往,心裡如墜冰窖,他已經聽懂了,也明白了什麼叫「跟他走」。
跟他走,好刺耳啊!
他把頭往胸口埋了幾分,掩蓋著臉上壓制不住的悲傷。
唐灼走後,江小魚默默地把碗筷收拾到廚房,至始至終沒有看余裳一眼。
他打開水龍頭,看著水流沖刷掉盤子上的殘漬,感到十分難堪。
是他痴心妄想了,余裳給他換個房間,接送他兩次,逗一逗他,他就以為自己與眾不同了,結果今天就被生生抽了臉。
雖然他覺得余裳不會真把他送給唐灼,但他還是很難過。
余裳跟了進來,靠在門口打量著他的情緒。
他發現江小魚是個很敏感的人,他看似單純不經世事,實際上心思縝密很多事都看得通透。
「我不會把你給別人。」余裳解釋說,「他不敢碰你。」
唐灼不過是試探他罷了,他們之間在三年前搶西貝村時就撕破臉了,現在維持的不過是表面和諧,暗地裡誰不調查使絆子。
他們家族之間的競爭從未斷過,真真假假,明爭暗鬥。
蘇離的拳場已經查明就是唐灼派人抄的,可明面上,他們不還是好兄弟嗎?
而今一向潔身自好的他,家裡養了一條江小魚,在他決定把他留下時,他就註定要陪自己行走在風口浪尖上了。
他不會讓江小魚成為唐李兩家拿捏他的把柄,也不會把江小魚當成籌碼貢獻出去。
他有能力保護他,因此才肆無忌憚,他斷定唐灼不敢動他,畢竟李正派對那天他說了,江小魚是他的人。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今天不會把江小魚推出去,而他聽話的表現讓他滿意。
江小魚聽著余裳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安慰反而眼眶發熱,不敢碰他?所以呢?就可以說送就送是嗎?
余裳見江小魚頭不抬地刷碗,走過來歪頭去看他的表情:「生氣了?」
江小魚別開臉,搖了搖頭。
余裳抬手勾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扭轉過來,見他面上平靜無波,眼神卻黯然失色。
「難過了?」
江小魚又搖了搖頭,躲開他的手,扯著嘴角勉強地沖他笑了下,低頭繼續洗碗。
余裳猶豫片晌,想解釋,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站在旁邊看著他。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他們幾個家族的事太複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即便說出來他可能也理解不了。
而且,他不想讓江小魚捲入這些骯髒的關係里,他希望他一直像現在這樣乾淨純粹。
接下來的幾天,仍舊是余裳開車送江小魚去甜品店,晚上再把他接回來,不同的是他拒絕了林墨的蹭車。
余裳發現自從唐灼那次事後,江小魚和他不親了,有時還有意無意地避開他。
雖然他仍舊每天按部就班地做飯打理家,像以往一樣對他關心照顧,但他就是感覺他和自己不親了。
於是這天休息,他把他堵在了走廊里。
「出去?」余裳靠著牆擋在他面前。
「嗯。」江小魚沖他笑笑,往側面走兩步想要過去。
余裳身子一歪又擋住了他的去路,「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