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江小魚住進家裡之後,很多事情出現了偏離。
他對他的心思不再純潔,尤其是看出霍一對他的覬覦後,這種不純潔就更變本加厲了。
他有時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想霸占他,還是喜歡他。
同時也有些顧忌江小魚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喜歡,還是懷著報恩的順從心理。
在他看來,江小魚還小,他不懂,雖然他月底就二十歲了,和自己也就差了三歲,但他總是控制不住的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待。
余裳從江小魚身上下來,盤腿坐在床上,胳膊肘搭在膝蓋上地看著他。
江小魚也坐了起來,他理了理衣服和頭髮,靠在床頭上,不好意思回應他的視線。
他覺得余裳在哄他,他從來沒有被人哄過。
「不生氣了,行嗎?」余裳歪頭去看他的臉,「原諒哥哥,好嗎?」
江小魚點了點頭。
其實余裳說的那些話,他並沒有多在意,畢竟這樣的話,他從小到大聽得太多了。
他難過的是他對自己的厭惡,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在他喝醉酒時與他有了肌膚之親才如此生氣,沒想到是因為吃醋了。
余裳看了他片刻,試探地說:「說行。」
江小魚抿了抿嘴唇,沒出聲。
他又引導說:「說行,不準點頭。」
「說不生余裳哥哥的氣了。」說完又拖著長音逗他道,「說余裳哥哥最好了。」
江小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靦腆地看向余裳,抿著的嘴唇動了動。
余裳緊張地屏息看著他,二人對視了足足能有一分鐘,就在他以為聽不到的時候,江小魚輕輕開了口:「行。」
接下來的日子,余裳除了工作外,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教江小魚說話。
他買了很多繪本,像帶孩子似的,不厭其煩地給江小魚……講故事。
「喜歡。」余裳指著繪本上的字說,「和我學,喜—歡—」
江小魚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筆,忍著笑意不吱聲,他從沒想過余裳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當時看他拿回來一摞兒童繪本,信誓旦旦地告訴他一定可以的時候,他真的想說他已經讀過高中了。
但是看到余裳一本正經地教他說話,有時還會把他抱在懷裡,指著繪本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他讀,心裡又不想拆穿他,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喜歡他的偏愛。
余裳拿起筆,邊寫邊說:「余裳哥哥,江小魚。」
寫完期待地看向他。
江小魚沒有說話,而是接過他手裡的筆,重新一筆一划地寫道:「余裳,江小魚。」
他把哥哥兩個字划去了。
余裳眼裡帶著一抹笑,他再次執起筆,在「余裳」這兩個字的頭頂上畫了一個愛心。
然後將筆遞給江小魚。
江小魚接過來,緊了緊手指,猶豫一下後,在「江小魚」三個字的下面,也畫了一個愛心並塗實了。
余裳看著這個愛心問:「怎麼不畫在中間?」
江小魚故意寫道:「什麼中間?」
余裳凝望他少頃,慢慢伸出小拇指,勾在他的食指上,拖著筆尖放在了「余裳」和「江小魚」中間的空位上,然後視線順著眼尾緩慢地挑向他。
江小魚看向他,余裳嘴角噙笑地沖他單挑下眉,像是鼓勵,又像是挑釁地問他敢不敢。
江小魚抿動嘴唇,眼睛明亮地沖他一笑,接著在中間貼近「余裳」的位置畫了半個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