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勢打起精神,壓制住心中的恐懼,快速看了眼左右路口的距離,選定後果斷地拔腿就跑。
可惜沒跑幾步就被一隻大手抓了回來,他趁機回身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跨/下,那人頓時發出一陣嚎叫。
江小魚藉機掙脫開他往路口跑去,僅跑出去十幾米就被另一個人追上,大力地把他拽了回來。
他啊啊地發出求救的喊聲,拼了命的和他們撕打反抗。
他必須反抗,求是沒有用的,哪怕跑不掉,能拖延一會兒時間也好。
萬一有人路過,萬一被人發現,萬一有一線生機呢。
剛剛被踢的那個人疼痛緩解後被徹底激怒了,他像頭髮狂的獅子,掙脫開攙扶他的同夥從地上爬了起來。
江小魚被毆打在地上,拳腳如雨點般落下,他蜷縮著身體緊緊靠著牆,雙手抱著頭,儘量保護住重要部位,承受著他的憤怒。
其他二人仿佛有些顧慮,又或許是被這打人的架勢嚇到了,他們扯著那人的胳膊往後拽。
「行了,別打了,趕緊把他帶走,一會兒把警察招來了。」
「他媽的,老子今天廢了你!」
「夠了!別他媽找事,先把他帶走再說。」
「你他媽的,別打了,聽到沒有!」
「這事要是搞砸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爭扯間,突然一道強光從巷子口/射/了進來,幾人被刺得睜不開眼,條件反射地用手臂擋住了眼睛。
在強光的照射下,讓人看不清車上是誰,模糊中只看到一個高大的黑色影子坐在上面,僅僅一個身影,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就在這一怔一頓之間,那輛摩托突然擰動油門,引擎聲穿透黑暗帶著一股殺伐之氣沖了過來。
這三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嚇得四處躲竄,但是巷子統共就那麼寬的地方,他們兩條腿怎麼可能跑得過摩托。
沒幾秒就傳來了恐懼的喊叫,有人被摩托車直衝過去砰地撞開,有的險險避開後摔倒在地。
摩托車沖開人群,後輪在地上打了一個迴旋,劃出一道瀝青色的半圓,嗞的一聲穩穩地橫在了巷子中間。
車燈關了,昏黃的路燈照出那人煞氣十足的臉。
四周安靜了下來。
江小魚雙手抱著肩膀躲靠在牆角,他緩緩地回頭望去,被人毆打他沒有紅過眼眶,可看到摩托車上的人時,只一眼,他的眼睛就濕了。
他扯動嘴角:「余裳哥哥。」
余裳一腳支地,眼睛盯著面前的三個人,回手從車身底部掏出來一根半米多長的膠棍。
「斌子。」余裳聲音寒得刺骨,「江小魚是我的人,唐灼沒告訴你嗎?」緊接著他聲音倏地一沉,「還是李正沒告訴你?」
「什,什麼李正?」斌子心頭一驚。
余裳冷笑一聲,他看向靠在牆邊的江小魚,他的臉上有傷,眼眶和嘴角都滲出了血。
這一眼,差點讓余裳繃不住,呼吸仿佛被那一眼憋在了胸腔,讓他呼吸不暢,心臟如針刺一般。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從內而外絞著勁疼的感受,這清楚的密實的心疼讓他險些失態。
他死死地咬緊牙關,咬肌凸起個硬朗的弧度,用力到幾近耳鳴。
他暗中深深地吸進一口冷氣,冰涼的氣體帶著難言的憤怒充斥著他整個胸腔,讓他冷靜下來兩分。
他收回視線,拖著膠棍緩步走上前:「是誰讓你來劫江小魚的?是唐灼?還是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