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怒容,一抬頭就看到江小魚站在門口望著他們,他腳步倏地頓住,一股怒氣猛地打腳底涌了上來,目光陰鷙地盯著他。
「唐灼。」祈玉步態灑脫地走過來,笑著打圓場:「余裳惹你,你沖個啞巴撒什麼氣?」
唐灼冷叱一聲:「啞巴嗎?」
雖是回祈玉的話,目光卻始終盯在江小魚身上,明顯是遷怒於他了。
要不是他,要不是因,為,他!斌子他們不會被族裡處置,他也不會丟掉手裡的資源。
「你不知道他會說話嗎?我們都被他騙了。」
祈玉單挑眉峰,有些意外,他轉頭看了眼余裳,感興趣道:「哦?」
唐灼沒理會身後,他慢悠悠地走到江小魚面前,微微傾下腰,近距離地盯著他,露出一個輕浮的笑:「不知道你這款在床上叫起來是不是格外動聽?真想嘗嘗。」
江小魚眉毛一抖,心裡感到深深的羞辱,他迎上唐灼的視線,咬著牙用盡全力地逼迫自己開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唐灼看著他忽然樂了,他抬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順著牙縫道:「我要是非得試試呢?」
他餘光瞟了眼身後的余裳,嘴角露出一抹挑釁,捏著江小魚的下巴就要親上去。
江小魚面色一驚,動作迅速地撇過頭,抬手擋住了他親上來的嘴,然後帶著怒氣地一把將他的臉推了出去。
這一套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的完成了,唐灼被突如其來的力氣推得後退了兩步,等他站穩後,江小魚已經退回到了房裡。
唐灼詫異地看向江小魚,他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男孩力氣這麼大,更沒想到他竟然敢動手?
江小魚一點顏面沒給,他冷冷地看著唐灼,眼中充滿羞恥和憤怒,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喜歡你,不想被你親。」
說完就關了上門。
「哈哈哈哈哈。」身後瞬間傳來祈玉放肆的笑聲,「有趣,這個江小魚還真是有趣,哈哈哈哈哈哈。」
唐灼在眾人面前吃了癟,他沒有看余裳,而是第一時間望向蘇雲靈,見他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心裡的憤怒瞬間到達了頂點。
要說之前他只是心裡不痛快的想找點事兒膈應膈應余裳,那現在他是真的怒了。
他抬起腳,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前,哐的一聲踹開了江小魚的房門。
門鎖被踹壞了,門框上的木屑崩飛後落在地上。
「唐灼!別在我的地盤發瘋!」
余裳臉色唰地黑了下來,如陰雲密布,他抬腿就要衝過去,卻被祈玉一把拽住了。
「余裳。」祈玉擋在他身前,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態,只是嘴角的笑少了幾分慵懶多了一抹嚴肅。
唐灼臉色同樣陰沉:「怎麼,你砸破我唐家祖宅的大門,今日我踹碎你的家門,算是便宜了你。」
余裳沒空兒搭理他,他連忙看向江小魚,見他死死地抿著唇,握著的拳頭緊緊地抵在大腿兩側,明顯被嚇壞了。
他本就有些自閉,身上的傷還沒養好,面對這樣的刺激沒有大驚失色地叫出聲來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體面了。
余裳心裡擔心江小魚的狀況,他不顧祈玉的阻攔,揮動胳膊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施加力道挾持住沒能掙脫。
「祈玉。」余裳盯向他,冷聲問:「你這是站隊了?」
祈玉這人雖然總是一副玩物喪志桀驁不羈的富家公子樣兒,但他手裡的資產卻分毫未失。
他一直站在中立的位置,看似和誰都有交情,卻又和誰都是泛泛之交。
這麼多年大家都在明爭暗鬥,手中的資產反覆整合,只有他始終不溫不火不急不躁,他很穩,看似無害卻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用余裳的話說,一百個李正換不來祈玉一個心眼,此人城府極深。
祈玉鉗制著他沒說話,他轉頭看向蘇雲靈,吩咐道:「帶唐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