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不下,這時唐灼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眼是一條簡訊。
他鬆開手,點開,上面只有短短几個字:「灼哥,我回來了。」
唐灼沒有背著他,蘇雲靈自然也看到了。
他轉身就想下車,又被唐灼叫住了:「你送我回去,我告訴你個秘密。」
蘇雲靈身體只頓了一秒就打開了車門。
唐灼立馬叫住他:「關於你身世的,你不想知道蘇離當初為什麼突然要你嗎?」
蘇雲靈保持著下車的動作站了一會兒,然後重新坐回了車裡,「去哪?」
「去當初我們一起住的那個公寓。」
房內,蘇雲靈把唐灼帶走後,祈玉也把余裳拉回了書房。
「你真為了江小魚砸了唐家祖宅大門?」
這事辦得極為隱秘,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大家都知道是余裳乾的。
余裳點了根煙,深吸一口:「不信?」
祈玉笑了聲:「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族裡規矩嚴苛,對於長輩更是恭敬孝順,這些長輩雖然退了,但在島上的威嚴和話語權是不可動搖的。
為了個漁村來的啞巴,打唐老爺子的臉?這事任誰聽了都是笑話。
他們更願意相信余裳別有目地,或者是余家釋放出的某種信號。
這些年,余家一直領頭放權,呼籲把手中資產下放。
把各家族承包的海域以低廉的價格讓出,把幾乎壟斷的進出口貿易分給中小企業。
還海於民,還漁利民,主張讓島內更多的百姓擁有工作和賺錢的機會。
可惜一直沒能實施下去,畢竟誰願意把手中的錢白白送給別人呢?
余蘇兩族贊成,唐李兩族反對,祈家中立,以至於開不了宗祠。
余裳聳聳肩,無所謂道:「隨便。」
他目光犀利地看向祈玉:「倒是你,是不是得給我個解釋,當初你承諾過我,互不干涉,今天這又是為何?」
祈玉嘆了口氣,余裳在他們幾人中年紀最小,卻最不容易控制。
他有時沉著冷靜能屈能伸,有時做事又完全不管不顧只憑一腔脾氣。
像砸唐家祖宅大門的事,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會做,他們只會暗中籌謀迂迴運作,而不是硬碰硬地直接對抗。
「唐灼的家族戒指被收回去了。」祈玉淡淡道。
余裳微怔,明顯不知道這件事。
「交給了二房的唐浩。」祈玉繼續說。
「唐浩?」余裳掐了煙,微微皺起眉頭,怎麼會給唐浩,那可真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祈玉點點頭:「所以我才阻止你,這件事你確實做得太過了,聽聞唐老爺子暴跳如雷,唐灼不僅丟了家族戒指,還被二房的人嘲諷羞辱,唐家經此一事怕是不太平了,他沒來燒你的房子已經算克制了。」
余裳沒想到事態比他預估的還嚴重,心情也平緩了下來。
「我走了。」祈玉拿起書桌上的合同,挑眉一笑:「祝我們合作愉快。」
說完他身子一歪,又換成了往日輕佻的模樣,手指勾了勾余裳胸前的扣子,邪魅一笑:「祝你度過一個火熱的夜晚。」
「滾。」余裳打開他的手。
祈玉哈哈一笑,拿起合同出了門,路過江小魚門口時還幸災樂禍地沖裡面吹了聲挑著調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