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被他掐得呼吸不暢,用力去拍打他的手,眼中的驚慌讓祈玉眸光閃動。
他鬆開手將他甩了出去,江小魚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上,手掌杵進草窠被地上的樹枝劃出了血。
祈玉吝嗇得沒有給他一個關心的眼神,他看著這片山林,吩咐大家找地方休息。
他雙睫低垂睨向江小魚,耐心盡失。
「你跟我過來。」
江小魚氣怒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跟在他身後。
祈玉在附近找了個稍微空曠點的地方,看著他說:「現在把你知道的事全部告訴我,任何一個你能想到的細節都不要錯過。」
他不能一味的指望江小魚,在來西貝村之前,他就知道江小魚只能給他指引一個大方向,其餘的事還需要他自己分解。
江小魚掏出本子。
「不能說話嗎?」祈玉臉上顯出不耐煩,「寫字要寫到什麼時候。」
江小魚抿著唇,目光鋒利,他心裡有些生祈玉的氣,在本子上快速寫道:「還不是拜你所賜。」
祈玉掃了眼本子,又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難看,明顯是生氣了。
可是祈玉根本不在意,他甚至覺得有些可笑,他催促道:「那就快點寫。」
江小魚沒有寫他的記憶,而是把祈玉當初寫在他本子上的「我會保證你的安全」那句話對準他。
然後指了指自己被掐紅的脖子,擺明了質問他你就是這麼保護我的?
祈玉嗤笑:「江小魚,我可不是余裳,我對你沒那麼多耐心,你不會以為離了余裳還有人把你當回事吧,別跟我廢話,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
他威脅道:「你要是不想你的余裳哥哥腹背受敵,就多賣些力氣。」
江小魚緊緊地盯著他,把他的陰暗和不屑盡收眼底。
他心裡自嘲地想他怎麼會覺得祈玉親切,早上霍一要跟著來他還拒絕了,他以為祈玉不會刁難他,是他大意了,他太放鬆警惕了,這明明就是一條毒蛇。
他轉移視線,收斂起所有情緒,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全寫了出來。
祈玉擰眉沉思,問:「搶了你的東西?還記得是什麼嗎?」
江小魚搖搖頭表示不知。
「是什麼東西都不記得了?不是說很重要嗎?」
江小魚接過本子寫道:「我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江小魚別和我拖延時間,把你所有的,能想到的,記得最深的都說出來,別逼我動手。」
祈玉此刻早已收起了他的那張笑面,和以往的形象判若兩人,這讓江小魚對他的好感度降低了許多。
他回想片刻,在本子上寫道:「附近有墓碑。」
「還有呢?全寫出來。」
江小魚繼續寫下他能記得的事,寫了滿滿一頁,紛雜瑣碎,很多都是沒有用的,最後他寫了兩個字:「祈願。」
祈玉臉色驟然一變,雙手抓緊他的胳膊,瞠目震驚:「祈願?你怎麼會知道祈願?那個孩子叫祈願嗎?」
祈願,那是他弟弟的名字。
江小魚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掙開他的手,防備地後退了一步。
他現在對祈玉不信任。
祈玉緊逼上前,喝道:「快說,那個孩子是不是叫祈願?你是怎麼知道祈願這個名字的?」
江小魚感到一陣頭痛,這個疼痛來得特別突然,自後腦唰地貫衝到頭頂,又快又尖銳。
他晃了晃腦袋,緩了一下才在本子上繼續寫道:「我不記得那個孩子的名字,可能是小時候,每逢過節收容所的孩子都要一起祈願,所以才一直記得這兩個字。」
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為什麼祈願這兩個字這麼深地烙刻在他的記憶里,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