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撿來的雞毛還有些潮，西覺讓雲善把雞毛毽子拿到竈台邊烤著。
雲善和烏日善一人拿了一個毽子跑進廚房裡。
坨坨正站在板凳上炒菜，看雲善和烏日善跑過來，攆他倆，&ldquo炒菜呢，你倆別過來。&rdquo
&ldquo烤烤。&rdquo雲善舉著毽子給坨坨看。
坨坨放下鍋鏟，拿過毽子，放在竈台下邊。&ldquo你們去洗手，馬上吃飯了。&rdquo
雲善跑出去，到走廊邊上，小手伸出去接雨水洗手。
他胳膊短，人就站在走廊邊。風一刮，帶著一大片雨水打到他身上。雲善掉頭往回跑，跑到西覺身邊停下來。
西覺瞧著他臉上帶水，&ldquo把盆放外面，接了水洗手。&rdquo
雲善拖了盆放到走廊外。
西覺站過去，看到盆里接了些水，就把盆端了回來。
雲善蹲在水盆邊洗乾淨手。小手甩一甩，喊著，&ldquo吃飯啦。&rdquo
坨坨炒好菜，也在屋裡喊，&ldquo吃飯。&rdquo
陸虞拿了拐，夾在胳膊下往屋裡走。
雲善走在他後面，翹起一條腿，學著蹦。人沒站穩，往前一撲，被西覺眼疾手快地拽住衣領扯了起來。
&ldquo別學陸虞。&rdquo花旗摸摸他的圓腦袋。
雲善進了廚房，爬上凳子。
花旗夾了一隻雞爪，一個雞腿放在他碗裡。
雲善先抓起雞爪啃。啃一會兒刨口米飯。他啃雞爪啃不乾淨，剩下帶著肉的骨頭就給鐵蛋吃。鋼蛋啃其他骨頭。
雞腿肉好啃，這個雲善能啃得很乾淨。他吃幾口雞腿，再刨兩口米飯。啃完雞腿差不多就能吃飽了。
吃完飯，雲善還要吃點野果子。&ldquo西西。&rdquo
&ldquo嗯？&rdquo西覺看向雲善。
&ldquo桃子。&rdquo雲善剛剛才想起重山和他說的話。
&ldquo雨停了再去。&rdquo西覺說。
第14章 小烏雲
外面的雨停了，雲善在院子裡跑了一圈。
坨坨喊雲善回屋睡午覺，雲善站在院子裡說，&ldquo小樹林。&rdquo他要去小樹林裡睡午覺。
&ldquo剛下完雨，地是潮的，不能睡覺。&rdquo西覺說，&ldquo今天在屋裡睡。&rdquo
雲善跑回屋裡，踢掉鞋，自己踩著扶梯上了炕。
坨坨上炕後，雲善湊了過來，趴在坨坨後背說，&ldquo背。&rdquo
坨坨背著他在炕上跑了一圈，領他到窗戶口。小兄弟兩個蹲在炕上，扒著窗戶一起探頭看窗外的紫色小花。
紫色的花爬在綠葉上，入目是一大片紫的、綠的交織在一起的鮮艷顏色，很是漂亮。
一隻小蜜蜂飛過來，落在紫色花上。
&ldquo雲善，你以後不要摘有蜜蜂的花。&rdquo坨坨說。
雲善乖乖點頭，&ldquo蜇人。&rdquo
&ldquo腫，疼。&rdquo
經歷過一次，他現在都懂了。被蜜蜂蟄了會腫，會疼。
看得困意上來，雲善直接睡倒。坨坨睡在他旁邊。
有微風從窗戶口裡吹進來，夾雜些微潮濕的氣息。外面日頭上來了，林子裡的蟬兒們又開始大聲叫喚起來。
花旗睡得好好的，被坨坨踢了一腳。他轉過頭來，瞧著那兩個小都豎著睡在窗台下。他往後面挪了挪，橫躺在炕上繼續睡覺。
雲善睡醒後，瞧見屋裡只剩下坨坨和他。
陸虞的說話聲從外面傳來，&ldquo小叢，你看的是什麽書？&rdquo
小叢說是經書。
陸虞又問，&ldquo還有其他的書給我看嗎？不拘是什麽書。&rdquo
很快，屋子門被推開。
&ldquo雲善，你醒了。&rdquo小叢看見坐在炕上的雲善。
&ldquo嗯。&rdquo雲善爬起來，從坨坨身上邁過去，走下扶梯，自己趿拉上鞋。
小叢從桌上找了本書，拿出去給陸虞。又喊雲善過來，給他穿好鞋子。
雲善喝了些水，坨坨也醒了，&ldquo雲善，出去玩。&rdquo
雲善掛上杯子，跟在坨坨後面，兩人領著鐵蛋和鋼蛋跑出雲靈觀。
沿著門前小道走了一會兒，坨坨聽到了一陣哭聲。
&ldquo嗯？&rdquo坨坨皺起眉頭，&ldquo誰在哭？&rdquo這可是真是大事。
他帶著雲善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扒開草叢一看，烏日善抱著雙膝背對著他們蹲在樹下嗚嗚哭。
&ldquo怎麽吶？&rdquo雲善跑過去問。
烏日善轉身，一張臉上全是淚，&ldquo我想爹娘。&rdquo
想這個字好像大家天生就明白，連雲善也知道想是什麽意思。他蹲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烏日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