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青山困得受不住，和小柳先進屋休息。
雲善迷迷瞪瞪地喊著要尿尿。花旗抱著他在院子裡把了一泡尿。
盛雄安慰季文禮，&ldquo季兄莫要悲傷。雖然沒找到，也算是有了消息。他們若是人販子，明兒肯定不會出事。&rdquo
季文禮道疲憊地點點頭。
坨坨他們睡在另一間屋裡。季家的炕不大，大家都睡上來時有些擠。
坨坨把雲善抱到牆邊，腦袋靠著雲善，他和小叢並排睡在一起。雲善個頭小，睡在他倆頭邊正合適。
西覺剛眯一會兒，聽到雲善喊&ldquo鐵蛋&rdquo，他睜開眼，看到雲善趴在炕邊，慢慢往鐵蛋身上爬。他起身下炕，&ldquo雲善，來穿衣服。&rdquo
炕上睡著人，西覺把雲善抱到桌上給他穿衣服。
&ldquo找到了嗎？&rdquo雲善站在桌上問。
&ldquo沒找到。&rdquo西覺說。
雲善，&ldquo繼續找。&rdquo
西覺眼帶笑意說，&ldquo小紙去幫忙找了。&rdquo
雲善穿好衣服，推開門，瞧見是個不認識的地方，他扭身問西覺，&ldquo哪吶？&rdquo
&ldquo季文禮家裡。&rdquo西覺回他。
雲善知道季文禮是昨天的那個人。他跑到院子裡，鐵蛋和鋼蛋也跟著出來了。
鐵蛋聞到廚房裡有味道，跳到廚房門口探頭探腦，把季文禮的媳婦兒嚇得大叫。
雲善從鐵蛋身邊擠進廚房，&ldquo怎麽啦？&rdquo
&ldquo這是什麽？&rdquo季文禮媳婦兒指著鋼蛋問。
&ldquo鋼蛋呀。&rdquo雲善又添了一句，&ldquo袋鼠。&rdquo
&ldquo怎麽長得和人似的，這麽大塊頭。&rdquo季文禮媳婦兒拍拍胸口，對雲善說，&ldquo你叫它去院子裡吧。我瞧著害怕。&rdquo
&ldquo不咬人。&rdquo雲善這麽說著，拉著鋼蛋的爪子，把它往外拖，&ldquo鋼蛋來。&rdquo
&ldquo不去廚房。&rdquo
鋼蛋能聽懂得這話，臥在牆根陰涼處打盹，臉還直衝著廚房。
雲善蹲下來捏捏鋼蛋的耳朵，嘻嘻笑著喊，&ldquo鋼蛋。&rdquo
鋼蛋睜開眼看了他一下，很快又閉上眼睛。雲善騎在鋼蛋身上，扯著鋼蛋耳朵趴到鋼蛋腦袋邊喊，&ldquo鋼蛋。&rdquo
看到鋼蛋又睜開眼，他嘻嘻笑起來。笑著笑著就拖出了一串口水。雲善吸溜一下，小手抹了抹嘴，下巴放在鋼蛋腦袋上開心地嘻嘻笑。
西覺不懂他樂什麽。雲善反正是很高興的樣子。
雲善在鋼蛋身上膩歪了一會兒，跑出院子四下張望。
季家也住在巷子裡。現在還早得很，四鄰都沒起。只有樹上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嚷著。
雲善仰著腦袋站在巷子裡瞧著對面人家院子裡的樹上的鳥。
西覺看見小紙貼著牆根游過來。&ldquo雲善，小紙回來了。&rdquo
雲善低下頭，沒瞧見小紙，&ldquo沒有啊。&rdquo
西覺指給雲善看。雲善跑了幾步，到隔壁家門口才瞧見小紙。他跑過去，把小指撿起來，&ldquo找到了嗎？&rdquo
小紙對著雲善嘶嘶地吐著蛇信子：【找到了。】
【在張老爺家。】
雲善聽不懂小紙的話，又問，&ldquo找沒找到呀？&rdquo
西覺，&ldquo小紙說找到了。&rdquo
雲善扭頭瞧了西覺一眼，自己嘟囔著，&ldquo沒聽見啊。&rdquo
他湊近了又問小紙，&ldquo說話啊。&rdquo
小紙嘶嘶。
雲善對西覺說，&ldquo小紙說嘶嘶。&rdquo
西覺知道他聽不見，摸著他的圓腦袋，&ldquo我帶你回屋扎辮子。&rdquo
雲善的辮子每天早上都要重新紮，這樣才能保持一直翹著。
西覺找了個小板凳坐下，雲善站在他身前抓著小紙玩。散開雲善的辮子，西覺耐心地用牛角梳一遍一遍地梳著雲善細軟的頭髮。
雲善頭髮不打結，很容易梳開。頭髮梳到一起用手抓住，西覺拿著紅繩慢慢給雲善綁辮子。
西覺說一聲好了，雲善甩了甩頭，把小紙放在肩膀上。
有挎著大刀的官差走進院子，&ldquo搜查。&rdquo
季文禮媳婦兒趕緊走出廚房，&ldquo官爺。&rdquo
&ldquo城裡現在挨家挨戶搜查。&rdquo官差嚴肅地說，&ldquo昨天晚上又丟了兩個五六歲的小孩。&rdquo
&ldquo這個小孩是你家的？&rdquo官差看著雲善問。
&ldquo不是。&rdquo季文禮媳婦兒連忙指著西覺說，&ldquo是這家的。&rdquo
&ldquo小孩。&rdquo官差走到雲善跟前問，&ldquo這是你爹？&rdquo
雲善搖搖頭，拉著西覺的褲子說，&ldquo是西西。&rdquo
鐵蛋慢慢地踱步過來，站在雲善身邊盯著官差看。
官差被鐵蛋唬了一大跳，&ldquo你們養的？&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