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花旗為什麽趕你？&rdquo秋水問。他觀察過，花旗雖然瞧著脾氣不好，可也不會無緣無故針對青芽兒。除非青芽兒惹得花旗不快。
&ldquo我就和雲善說說話。&rdquo青芽兒坐在凳子上說，&ldquo他就把我丟出來了。&rdquo
&ldquo雲善沒來找你？&rdquo秋水問。這兩個小的最近好得很，總在一塊玩。
&ldquo他在畫符。&rdquo青芽兒說，&ldquo伯伯你知道嗎？畫符很複雜。開始我還以為雲善在亂畫，沒想到和書上的一樣。&rdquo
秋水輕輕嘆了口氣，他算是知道青芽兒為什麽會被花旗丟出來了。一定是花旗嫌青芽兒打擾雲善做功課了。
&ldquo青芽兒，我教你學字吧。&rdquo秋水說，&ldquo以後你可以和雲善一起做功課。&rdquo
青芽兒想了想，答應下來。
秋水本打算今年讓青芽兒好好玩樂，等過完年再教他學習。他見青芽兒現在願意學習，立刻就拿了紙筆，寫了最簡單的字教青芽兒認。
青芽兒認了五個字，拿著秋水寫的字跑出門，又趴在花旗他們房間門口聽動靜。還是什麽也沒聽見。青芽兒不敢擅自進屋，怕花旗又把他丟出來。於是回了屋裡。
秋水坐在桌邊看書，青芽兒就擺弄那張寫了五個字的紙。學著雲善讀故事書的樣子，伸著手指頭戳一個字，念一個字。很快就把這五個字牢牢地記住了。
秋水見他無聊，又教了他五個字。
&ldquo青丫，青丫。&rdquo門外傳來雲善的喊聲。青芽兒腿一動，從凳子上滑下去，開心地打開門，&ldquo雲善。&rdquo
&ldquo你不畫符了？&rdquo
&ldquo畫完了。&rdquo雲善說。
青芽兒把手裡的紙拿給雲善看，高興地說，&ldquo伯伯教我認字呢。&rdquo他指著紙上的字念給雲善聽。
兜明站在他們屋子門口，看著青芽兒和雲善兩人說了會兒話。他聽到有人踩著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ldquo咱們下去玩吧。&rdquo青芽兒把紙隨後往屋裡一丟，帶著雲善往走廊前面跑。兜明跟在後面。
坨坨在屋裡琢磨他另外三條紅肚兜要繡什麽花樣，啃著毛筆深思熟慮。紙上塗了好些個墨團。
雲善追著青芽兒往前跑。
迎面走來幾個人，青芽兒一側身從牆邊溜了過去，雲善也想擠過去的時候，前面抱著大盒子的人正好往牆邊側身和後面的人說話。
那人被雲善擠了一下，腳下沒站穩，人往牆邊跌，盒子也脫手而出。
兜明快走過去將雲善抱了起來。
&ldquo啊呀！&rdquo被撞那人趕緊把盒子打開查看。兜明看到裡面有個碎了的淺青色瓶子。
&ldquo啊呀！&rdquo那人又叫了一聲，&ldquo碎了。&rdquo
&ldquo碎了？&rdquo跟來的幾人都湊過來看。紛紛可惜道，&ldquo怎麽碎了。&rdquo
青芽兒從前面&ldquo咚咚咚&rdquo地跑回來，擠在人群里，看到盒子裡碎著的瓶子。
&ldquo這還沒來得及好好瞧瞧，怎麽就碎了。&rdquo聽起來語氣十分可惜。
&ldquo這是哪家的皮猴子，怎麽這般不小心。&rdquo抱盒子的那人看向兜明和雲善，生氣道，&ldquo叫你家大人來。&rdquo
&ldquo就是個瓶子，有什麽好嚷嚷的？&rdquo青芽兒站在兜明面前。
抱盒子那人大聲道，&ldquo你這個小孩，你懂什麽。&rdquo
這邊說話的動靜大，好些人在屋裡聽到聲音打開門來瞧熱鬧。
小柳也把門打開了，看到兜明和雲善站在前面，走過來問，&ldquo這是怎麽了？&rdquo
&ldquo我抱著盒子走，這小孩跑過來撞到我了。我的瓶子碎了。&rdquo抱盒子的人豎著眉毛問小柳，&ldquo你是他家大人？&rdquo
&ldquo得賠錢。三百兩。&rdquo
&ldquo三百兩！&rdquo打開房間門看熱鬧的眾人都是一驚。三百兩可不是小數目。
兜明聽得皺起眉毛。三百兩銀子？他們到現在不過攢下來二百多兩銀子留著回去買驢。現在都要賠出去？恐怕還不夠。兜明不知道他們具體有多少錢，大概也知道沒有三百兩。
&ldquo是你們撞的？&rdquo小柳問兜明。
&ldquo雲善撞的。&rdquo兜明說。
小柳看了眼盒子裡的碎瓷片，不知道這人是想訛人，還是瓶子就值這麽多錢。於是回去把聞青山、花旗去、秋水他們都叫了來。
聞青山拿起碎瓷片仔細看了看，小聲對花旗說，&ldquo應該值這個錢。&rdquo
雲善被西覺抱著，忽閃著大眼睛，指著盒子裡的瓶子說，&ldquo壞了。&rdquo他聽出來自己做錯事了。
西覺說，&ldquo摔壞了。&rdquo
聞青山也說值這個價，原本就是雲善撞到了人，錯在他們。妖怪們也認，只是賠三百兩實在有太多。他們手裡的錢不夠，得問小柳借錢。
坨坨看著抱盒子的人，笑著打商量，&ldquo能不能少點？三百銀子太多了吧。&rdquo
&ldquo不能。&rdquo那人板著臉說，&ldquo我才剛得的瓶子，還沒來得及好好看呢。為這瓶子我可等了一個多月。準備送給我父親做生辰賀禮，現在瓶子碎了，我拿什麽東西送他？&rdquo
&ldquo不能少，一文錢也不能少。你們現在沒錢，就給我打欠條。&rdquo
這人實在也是氣到了。這瓶子費了他不少心思，剛拿到手，還沒捂熱呢，瓶子就碎了。
花旗看向小柳，&ldquo小柳，麻煩借些錢。我們錢不夠。&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