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伯伯。&rdquo青芽兒不懂就去問秋水，&ldquo為什麽小孩不能吃那個？&rdquo
&ldquo因為吸菸有害健康！&rdquo坨坨先回道，&ldquo不只小孩，大人也不應該抽菸。&rdquo
青芽兒聽到有害兩個字，似懂非懂，轉過頭來看向倪雲庭，&ldquo有毒你還吃啊？&rdquo
倪雲庭笑出聲，&ldquo有害不一定有毒。&rdquo他又吸一口煙，專門從鼻子裡往外呲。
青芽兒看得心痒痒，就想試一試。纏了倪雲庭好一會兒，倪雲庭都不給他煙杆。被燙過一次，青芽兒也不敢隨便上手抓。
倪雲庭抽完煙，倒拿煙鍋在地上磕了幾下，地上落下些菸灰。
煙鍋剛放到旁邊凳子上，青芽兒迫不及待地搶過來，對著菸嘴吸了一口，張著嘴巴往外呼氣。根本沒有白煙！
&ldquo什麽味道？&rdquo青芽兒嫌棄地看向菸嘴。玉石做的菸嘴中間有個小孔。因為長期被煙燻，那孔洞是黑黃色的。瞧著像是沒刷乾淨的髒東西。
&ldquo我吃一口。&rdquo雲善也要。
坨坨趕緊跑過來，從雲善手裡拿走煙鍋，&ldquo小孩子不能抽菸。&rdquo
&ldquo吃一口。&rdquo雲善伸著手要。
&ldquo不行。&rdquo坨坨舉起煙鍋不讓雲善拿。
花旗坐在房子的陰涼下喊，&ldquo雲善不拿。&rdquo
&ldquo那東西不好，不能吃。&rdquo
雲善嘟嘟嘴，不再問坨坨要。他聽花旗的話。
青芽兒問倪雲庭，&ldquo怎麽沒煙了？&rdquo
&ldquo吃完了。&rdquo倪雲庭把煙鍋拿回來，站起身掛到葡萄架上，不讓青芽兒和雲善夠到。
青芽兒仰頭看了一眼煙鍋，拉著雲善去看院子東邊擺著的黑罈子。
雲善扒著大罈子，探著頭往裡看。黑罈子沒有封口，裡面什麽也沒放，空的。
倪雲庭長時間不見小孩，對雲善他們喜歡得緊。跟在雲善後面，看雲善和青芽兒扒酒罈挨個看。
這些酒罈是花一舟早上剛搬出來洗乾淨後晾曬的。
廚房的煙囪冒起炊煙，花一舟挽著袖子邊炒菜邊和聞青山、小柳說以前的事。
&ldquo以前我們被人追著，天南海北地跑了兩年，後來才找到這處落腳的地方。&rdquo
&ldquo光是那個桂花陣就花費了我和老倪整整一年時間。&rdquo
&ldquo那麽大的樹只靠我們兩個，不好移栽呀。&rdquo
&ldquo大牆是老倪在山上開石頭砌出來的，又費了很多心力弄到地下去。被兜明三拳打壞一面牆，他肯定心裡疼得滴血。&rdquo
兜明站在廚房門口，聽到這話，趕緊說，&ldquo花旗說了讓你們把機關撤掉。是你們不撤。&rdquo
&ldquo誰知道你能一下子把牆打壞？&rdquo花一舟說，&ldquo年輕人要是不急著趕路，留下幾天幫著幹些活。&rdquo
&ldquo我們這兩個老家夥，不中用嘍。&rdquo
&ldquo啪嚓。&rdquo
外面傳來罈子碎裂聲。
花一舟撂下鍋鏟，跑出廚房，看到酒罈碎了一個，心疼地&ldquo哎呀呀&rdquo&ldquo哎呀呀&rdquo地叫喚。
酒罈是青芽兒不小心扒倒的。他看到花一舟這般心疼，忙說，&ldquo對不起。&rdquo
花一舟不可能和小孩計較。他笑著摸摸青芽兒腦袋，&ldquo去旁邊玩，不要在酒罈邊玩了。&rdquo
青芽兒拉著雲善走開。花一舟看到酒罈碎片，還是心疼。
小柳在廚房裡拿著鍋鏟胡亂地翻著菜，&ldquo花旗，快進來看看。菜熟沒熟？&rdquo
花一舟才想起菜剛炒到一半，他立馬往廚房跑，邊跑邊嘟囔，&ldquo今天怎麽回事？都是做事做一半又遇到事。&rdquo
花一舟從小柳手裡拿回鍋鏟，翻了幾下道，&ldquo熟了，裝菜。&rdquo
中午有三道菜，一道鴨子，一道雞，還有盤炒青菜。應了兜明要求，花一舟做了整整兩大鍋米飯。他懂，一般力氣大的人吃的多。
花旗他們剛坐下，花一舟抱著個大酒罈從屋裡出來，笑眯眯道，&ldquo哎呀，好久沒和其他人一塊喝酒了。&rdquo
&ldquo嘗嘗我今年新釀的桃花酒。&rdquo
小柳上前接過酒，打開了先給倪雲庭倒了一碗。然後再給花一舟倒。
輪到西覺，他伸手先一步遮住碗，&ldquo我不喝。&rdquo
花旗說，&ldquo我也不喝。&rdquo
花一舟佯裝不高興道，&ldquo你們這是不給我面子。&rdquo
&ldquo想想我花一舟的名號可是醉三分。就是神仙來了，也得喝醉三分。&rdquo
倪雲庭嗨了一聲，&ldquo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吹什麽牛？&rdquo
花一舟哈哈笑起來，又道，&ldquo酒真是好酒，這個我可不蒙你們。打從八歲開始，我跟著我爹學釀酒，如今已整整四十年。瓦片釀的酒啊，沒有孬的。&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