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曾是大少爺的人,平日裡負責灑掃院子,實際上是大少爺的眼線。
小曾捂著腦袋問,&ldquo管家你黑天出去干什麽?&rdquo
&ldquo我去干什麽輪到你問?&rdquo管家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小曾腦袋上又打了幾下,&ldquo大黑天一聲不吭地站在這要嚇死個人啊。&rdquo
小曾求饒道,&ldquo管家叔叔,我下回不敢了。&rdquo
管家走到堂前,恭敬地對著宋致遠道,&ldquo少爺,該吃飯了。&rdquo
這一下午都沒空來宋致遠身邊,不僅是自己忙,更是少爺身邊的小廝阿水是大爺的人。
管家現在心思複雜地扶起宋致遠,對一旁的小廝說,&ldquo阿水,去找個燈籠來。&rdquo
阿水沒動,管家聲音大了些,&ldquo叫不動你了?&rdquo
阿水這才跑開。
管家小聲對宋致遠說,&ldquo少爺,是您讓東陵縣的人找我的?&rdquo
&ldquo天天一個院裡見著,怎麽拐這麽大一個彎?&rdquo
宋致遠抓著管家的手小聲哭道,&ldquo老管家,這院子裡其他人信不過。我只信你。我娘是被人害死的。&rdquo
&ldquo是誰害了夫人?&rdquo老管家大驚。今天真是一件大事接一件大事,件件都出乎意料。
阿水已經提了燈籠跑了過來。
宋致遠忽然大哭起來,&ldquo娘啊&mdash&mdash娘&mdash&mdash&rdquo
宋致遠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剛沒了娘,撐了一天了,如今哭得悽慘。叫一院子的人聽得都難受。
管家輕拍宋致遠肩膀,&ldquo少爺,該用飯了。&rdquo
&ldquo夫人若是知道您這般哭,該多心疼你。&rdquo說起剛去世的宋家夫人,管家不禁紅了眼眶。他在宋家呆了快三十年,是看著夫人和大爺長大的。誰成想,夫人年紀輕輕地就害病死了。
阿水也跟著勸,&ldquo少爺,您別哭了。夫人可看著呢。&rdquo
宋致遠抓著管家的手淚眼朦朧地說,&ldquo是我爹,我爹&hellip&hellip&rdquo
管家問,&ldquo少爺可是想大爺了?&rdquo
&ldquo我現在去叫大爺過來。&rdquo
宋致遠仍舊死死抓著管家,睜大了眼睛看著管家哭道,&ldquo是我爹。&rdquo
管家心裡忽然明白&ldquo是我爹&rdquo是什麽意思了。大少爺是說,害死夫人的人是大爺!可一個七歲的孩子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管家拍拍宋致遠的手,&ldquo少爺,我知道您的意思。您先吃飯,我這就去叫大爺。&rdquo
宋致遠看了看管家,看到管家對他點頭,這才鬆了手。
管家帶宋致遠去飯廳吃飯。一路上心裡十分不平靜。宋府如今怎麽會是這個光景?大爺怎麽會害了夫人?
本來管家想把有人要害少爺的事情告訴大爺。可如今少爺說大爺害死了夫人。若是大爺能害死夫人,少爺呢?大爺現在可不向著少爺。府里還有一位小少爺呢。
黑暗中的的宋府背後似乎蟄伏著的野獸,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撲出來咬人。無端地叫人心裡不安。
管家在院子裡看了好一會兒宋致遠吃飯。確定宋致遠吃完飯沒事,他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坨坨問聞青山,&ldquo這個管家可信嗎?聽他的意思,宋傳芳都不相信他。&rdquo
&ldquo各家府里都有忠心的老人。&rdquo聞青山說,&ldquo宋家的小少爺既然讓我們找管家,想必小少爺是信任管家的。應該不用擔心他會對小少爺不利。&rdquo
坨坨繞了一會兒,又問,&ldquo小少爺和宋傳芳不是一夥的?&rdquo
兜明撓撓腦袋,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難理解,&ldquo你怎麽看出來的?&rdquo
&ldquo宋傳芳不告訴我們聞老爺來信了。&rdquo坨坨說,&ldquo但是小少爺告訴我們了。&rdquo
&ldquo他倆肯定不是一夥的。要是一夥的,肯定都不告訴我們。&rdquo
小柳笑起來,&ldquo那是父子倆,肯定是一夥的。許是信來的時候不小心被小少爺看見了,小少爺人好,便告訴咱們了。&rdquo
&ldquo少爺,我就說那宋傳芳想貪污咱家錢。&rdquo
&ldquo老爺那麽疼你,不一定只寄二百兩呢。說不定有三百兩。咱們還是寫信回去問問。&rdquo
&ldquo一會兒我就回去寫信。&rdquo聞青山說。
晚上,甘卓去了秋水他們屋睡覺。妖怪們不和甘卓睡一屋,又擔心甘卓對聞青山和小柳不利。這甘卓是真是假,他們根本分不清。若是這人夜裡暴起,只怕聞青山和小柳招架不住他。
於是甘卓就被攆到了秋水和青芽兒的房間。反正青芽兒和秋水不會出事。
隔天早上,青芽兒睡醒之後,&ldquo砰&rdquo地推開門,把睡在地上的甘卓嚇得從地上跳起,下意識地抽出懷裡的劍。
&ldquo沒事,沒事。&rdquo秋水說,&ldquo只是青芽兒推開門。&rdquo
甘卓鬆口氣,合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