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臉皮厚的，開口問梁文忠要湯喝，&ldquo老梁，盛碗湯叫我們跟著嘗嘗唄。&rdquo
&ldquo不是我家的驢。&rdquo梁文忠笑笑。
小叢喊兜明去地里叫人回來喝肉湯，他在另一個鍋里炒驢肉。
&ldquo娘喲，擱這麽多油。&rdquo有人看到小叢倒了半勺油進鍋里，不是自己家的油卻跟著心疼。
&ldquo不然咋那麽香。&rdquo
&ldquo油多了菜才香。&rdquo
有人問梁周氏，&ldquo你家平時炒菜也放那麽多油？&rdquo
&ldquo哪呀。&rdquo梁周氏笑道，&ldquo我捨不得放。&rdquo
坨坨帶頭跑回來，一串的孩子裡，坨坨、雲善、青芽兒、聞銘朗都是胖乎乎的類型。
村民們羨慕道，&ldquo難怪人家孩子養這麽好。吃這些好的，能長不好麽？&rdquo
扒在廚房門口的小孩們眼巴巴地看著坨坨掀開鍋蓋，舀出一碗又一碗的驢肉湯。
鍋蓋掀開，驢肉湯的香味更濃了，有幾個小孩饞得掉口水。
雲善他們再加上樑家的小孩，站滿了廚房。鋼蛋擠不進去，站在門口把廚房堵得死死的。村子裡的小孩們不敢往它身邊湊，站遠了幾步。
看到雲善伸手，坨坨喊，&ldquo別摸。&rdquo
&ldquo燙。&rdquo
雲善縮回手，跟著重複一句，&ldquo燙啊。&rdquo
雲善他們擠在竈台邊礙事，小叢把人往外趕。
聞銘朗推鋼蛋，&ldquo鋼蛋出去。&rdquo
鋼蛋紋絲不動。青芽兒他們鬧哄哄地往外擠，坨坨高聲喊，&ldquo鋼蛋，別堵門。&rdquo
鋼蛋這才往外跳，小孩們呼啦一下擠出去，兜明又擠進來了。他端走一碗湯，也不嫌燙，轉著圈吸溜了一口。喜笑顏開地端著碗走出廚房。
一鍋湯被盛了一半，坨坨又加了半鍋水繼續煮。
雲善湊在兜明身邊想喝湯。
湯喝著還有些燙嘴，兜明只讓雲善沾了嘴後趕緊挪開碗。
&ldquo沒喝到。&rdquo雲善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兜明。
兜明吹吹湯，&ldquo你轉著喝才不挨燙。&rdquo
&ldquo嗯。&rdquo雲善答應了。
兜明端著碗快速在雲善嘴唇邊轉了一圈。雲善咽下半口湯，笑眯眯地說，&ldquo好喝。&rdquo
兜明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驢肉吹涼餵給雲善吃。
看熱鬧的村民們大都離開了。人家都吃上了，他們再賴在梁家不像話。
嘴饞的小孩被大人們喊走，有的又偷偷跑回來。
竈台里的火燒得很旺，鍋里很快又咕嘟咕嘟響起來。
&ldquo你們回家拿碗，給你們盛湯喝。&rdquo坨坨對那些小孩說，&ldquo就給小孩喝，一人一碗。&rdquo
&ldquo好。&rdquo小孩們興奮地往家跑。
很快就有孩子抱了碗來，還有哭得慘兮兮拿著兩半碗來的。
&ldquo趕緊把碗扔了。&rdquo王小花喊那個兩隻手各抓半個碗的小孩。
小孩哭花了臉，&ldquo嬸子，我碗摔壞了。&rdquo
王小花把小孩手裡的破碗拿走丟掉，又看看了小孩的手，還好手上沒受傷。&ldquo你用嬸子家碗。&rdquo
小孩吸吸鼻涕，擦掉眼淚，跟著王小花拿了個碗後，高高興興地跑去廚房門口排隊。
&ldquo別跑，再摔了碗。&rdquo梁俊永逗笑道，&ldquo摔了我家的碗，我要去找你爹。&rdquo
小孩果然停下來了慢慢地走路，&ldquo我不摔。&rdquo
這些小孩手不穩，梁周氏不讓他們自己拿湯。替他們把盛了湯的碗端到外面，讓他們自己守著碗，等涼了再喝。
每隻碗裡，坨坨都給打了一塊小塊肉。
有的小孩在梁家院子就喝完湯，有的小孩把湯往外端。
雲善他們幾個小的圍坐在小桌邊，邊喝湯邊說話。小菊坐在一邊抱著狗牙哄。
聽著雲善說話，小菊笑著和西覺說，&ldquo雲善說話比以前順溜了很多。&rdquo
&ldquo以前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現在說話也長，也有條理。&rdquo
&ldquo嗯。&rdquo西覺笑著看向雲善。
小菊說，&ldquo鋼蛋怎麽還長變樣了？臉上這麽多長毛。&rdquo
&ldquo公獅子就是這樣。&rdquo西覺回道。
喝完湯，雲善下手抓肉吃，鼓著腮幫子側著腦袋聽青芽兒說話。
吃完肉，聞銘朗和烏日善端著碗去廚房門口排隊。他們還想再喝一碗。
坨坨收拾了小桌上的碗洗乾淨。
姑娘們在河邊洗漱完，也來了梁家。
&ldquo湯在鍋里。&rdquo坨坨邊摘菜邊說。
秋娘高興地跑進廚房，&ldquo我還沒喝過驢肉湯呢。&rdquo
姑娘們笑嘻嘻地擠在廚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