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來時,沒想到這裡這麼艱苦,啥都不適應。王斌帶頭偷了老鄉的雞,被村長狠收拾了一頓。
現在一提雞,大家就尷尬。
王斌:「可也依然是勒著肚子吃飯,我們不說吃肉了,連雞蛋都吃不上。」
林學文:「國家規定,也沒辦法,老鄉的雞蛋也是要交任務,換鹽換線。今年女知青養了雞,明年肯定有雞蛋吃。」
王斌:「雞是女知青養的,能不能吃,能吃幾頓可不好說!」
王斌覺得跟林學文說話真憋氣。
女知青曹小慧是林學文的對象,可別人沒女知青對象啊!
「明兒問問村里,啥時候有車去鎮裡或者縣裡,我們去兩個人看能買點兒啥回來,農忙就沒時間去了。我看齊文飛飛越弄的好吃越費糧食,說不定一個沒摟住就斷頓了!」
徐志強:「要不給李兵寫封信?讓他回來捎回來點兒?」
季紅兵:「他沒糧票,沒門路也弄不到糧食。」欲哭無淚!
徐志強弱弱的:「縣裡說不定有槽子糕。」
季紅兵:「買好點心要排隊,他們哪有時間去排隊,排完隊,就算買到了,走回來都半夜了,你敢在大山里走夜路?」
王斌:「李兵手裡的錢票買完自己的,也不一定還有錢票給我們捎。」
徐志強大喊一聲:「啊!好難啊!」
王斌:「秋收前,村里肯定要去縣裡或鎮裡,天冷前,村民也得去買點過冬的東西。我們想好到時候買啥就行。」
大家手裡多少都有點兒錢票,就是舍不捨得花,萬一糧食不夠了,能不能統一湊錢買吃的?
包子放不住,也就吃一頓,槽子糕也放不了幾天,最好是買掛麵或餅乾,但這兩樣也挺貴的,不見得大家都同意。不行就得自己買自己的,不想花錢的就只能喝玉米糊糊了。
王斌父親是師長,脾氣暴躁的大老粗,母親是文工團的演員,愛美愛乾淨愛比較,在家各種的挑剔。
哥哥去當了兵,他和大妹妹是鳳胎,和他一年畢業,都下鄉,大妹妹像母親,漂亮,愛美又嬌氣,留在了家附近的地方下鄉,父母方便照顧。
他從小脾氣像父親,暴躁愛打架,在大院裡整天惹事生非,最後被丟到山旮旯里「自生自滅」。
家裡沒不讓他回去,也沒擔心他過的艱難,愛回不回的狀態。
他自己是不想回去,在這裡苦是苦了點,但不用經受家裡的精神折磨,再說,家裡也沒人想他。
這糟心的日子。
王斌:「我出去走走。」本來吃飽挺高興,嘮著嘮著,好憋屈!溜達溜達散散心。
大家都沉默了。各想著心事。
齊飛飛她們玩到天黑才回來,把柳條捆放進了屋裡地下的地窖。
地窖是冬天儲存土豆和蘿蔔的,現在夏天就空著,剛好把柳條捆放一夜,明天就可以編筐了。
衣服晾好,拿著靴子去劉大娘家還靴子,她還要跟劉大娘說一聲,明天不去采蘑菇了,她要在家裡編筐。
她看潘小文看他,就說你去不去?
潘小文有點兒想跟著,他想看看齊飛飛吃蛇肉,也想知道到底好不好吃。
他的教養又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二一絲絲的。
齊飛飛看出他的心思,就說:「走吧,天黑了,給我做個伴。」
潘小文高高興興跟上去。
張春香站在房門口,看著兩個人走遠,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抿抿唇,轉身進了屋。
朱麗見她回來了就問:「齊飛飛咋沒進來?」
張春香調整一下表情:「她去給劉大娘還靴子去了。」
朱麗脫口而出:「那你咋沒跟去呢?天都黑了。」她覺得兩個人老在一起,這會兒黑了不是更應該陪著一起嗎?
張春香的臉就沉了下來。她能說人家沒打算帶她嗎?她不能啊!
「這,這,她跟,潘小文……」她欲言又止,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
朱麗是個實心眼兒的,一臉懵逼,完全理解不上去。
白沙快人快語:「你支支吾吾幹啥,他倆一塊兒去了唄?這有啥不能說的。」
李丹妮:「就是,估計是去吃蛇肉了,拿蛇走的時候,潘小文就跟著去了。」
白沙:「也不知道蛇肉好不好吃,看她回來那興奮樣兒,蛇肉還是個好東西。」
張春香瞅瞅她們,沒再參與大家的聊天,洗漱準備睡覺。
……
齊飛飛和潘小文來到劉大娘家,說了來意,劉大娘說她明天也不去采蘑菇了。
今天采的需要曬曬,家裡要有人看著,另外他兒子在鹿場幹活,十天回來一次,明天剛好是她兒子回來的日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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