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溝里的土路,大包小坑的,不好走。
山葡萄不能放馬車上,顛的厲害,就都顛破了。
馬車在前面走,一群人在後面走。
豆包顛顛的在馬車旁邊跟著。
浩浩蕩蕩的回了村子。
朱麗已經站在門口等了。
卸車的時候,齊飛飛直接就說了,一半卸在她前幾天拿回來的樹頭上,一半單放。
劉玉梅跟集體戶其它女知青咋算她不管。她自己的單放。以後留著燒裡屋的炕。
留家的幾個女知青,都面面相覷,心知是出了岔子。
不知道她們的柴禾還有沒有指望。
院外的活都收拾完了,大家都往屋裡走。
李傻妞兒回家拿了筐來,等齊飛飛給她山葡萄。
齊飛飛正給她往筐里撿山葡萄。
突然,聽見,院子裡打了起來。
原來王斌一天都憋著氣,好不容易到家了。
越看齊飛飛的大柴堆,越瞅李兵來氣。
他回來之前,大家都好好的,雖然有些人不大知道感恩,但沒人找齊飛飛麻煩。
大家都和睦相處。
李兵和蘇芳婷回來,各種找事兒。
今天好好的事兒,讓李兵攪和的稀爛。
再也不想忍他。
薅著李兵的衣服領子,就給了他一個電炮。
李兵的半邊臉瞬間就腫起來了。
王斌在大院,從小打到大。
實在是太熟手了。
李兵下鄉之前,就是個「文弱書生」。
這一下打的牙都鬆了,眼前一陣發黑。
都忘了還手了,他還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為啥挨打。
「你……」
又挨了一拳。
王斌發作的太突然,大家都沒防備。
王斌把李兵按在地上,就是一頓錘。
好半天大家才七手八腳的把兩個人拉開。
李兵已經是滿臉花,青一塊紫一塊,嘴角帶血。
王斌指著他鼻子,「以後要是在集體戶呆,就消停的,少特麼沒事兒找事兒。不想在知青點兒呆著,趕緊特麼給老子滾!」
李兵眼睛都睜不開了,「王斌,你他媽有病啊?為啥打我?我幹啥了?」
王斌指著他,「你他媽就是個二逼。少特麼給我磨嘰,自己幹啥了自己不知道?」
李兵都哭了!
他從小到大也沒遭遇過這樣的「毒打」!
李兵一邊哭一邊說,「王斌,你給我說清楚,我哪兒得罪你了?你這麼打我?你說清楚?」
王斌深呼吸,這他媽就是個蠢人。怪不得這麼多年,死心塌地的伺候人家,都沒把人弄到手。
「你想不明白,就回去趟炕上慢慢想。以後做事過過腦子。一天天蠢的要死。」
李兵可不覺得自己蠢,他感覺自己學習還挺好的。
季紅兵隱約明白了。
拉著李兵進屋「別吵了,別吵了。回屋,走,先回屋,洗洗臉。」
他拉著李兵進了屋。
其它人站在院子裡,一時無言。
女知青感覺今天山上是出了大事兒。
蘇芳婷跟著進了男知青的屋,想問問啥事兒。
王斌往院外走去,平復平復心情。
潘小文嘆口氣,去照顧他那餓的嗷嗷叫的小花豬和小兔子了。
幾個女知青,悄悄的跟劉玉梅和徐志強打聽,咋回事兒?
徐志強不想說,他也覺得鬧挺,本來好好一件事兒,大家開開心心的,現在搞成這樣!真是不知道說啥好!
劉玉梅可不管那個,把李兵的事兒,聲情並茂的一頓講。
幾個人都好氣。
朱麗多半是為齊飛飛不值,要是她,下次肯定也不幫忙了。
李丹妮她們倆都感覺遺憾,要是不出這事兒,齊飛飛那一大堆柴禾不是就是女知青的了?現在她們的柴禾都沒了著落。也不知道男知青給不給她們了。
齊飛飛只是看著,啥也沒說,沒參與。
給李傻妞裝好山葡萄,又遮掩著,給了她兩把圓棗子塞她口袋裡。
李傻妞兒樂顛顛的挎著筐回去了。
齊飛飛洗手洗臉,回裡屋,躺炕上歇會兒。
季紅兵把李兵拉屋裡,讓蘇芳婷給他打水洗洗。
蘇芳婷出去了。
季紅兵小聲對李兵說,「你以後不要再針對齊飛飛了。你還不明白這頓打是為了啥挨的?」
李兵露出疑惑的眼神,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