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錢沒要回來,還搭上了?
蔡二牛,「那一百一還沒還呢!」
高書記,「那個錢,鄭二說了是自願的,不用還了。」
蔡二牛瞪眼看鄭二媳婦兒,「不要了?」
鄭二媳婦兒,有啥法,不能真讓他去蹲笆籬子啊!
「不要了,回去再說,那個事兒回去再說。先說打架賠償的事兒。」
蔡二牛一頭霧水,「哦!」
鄭二媳婦兒,「五十太多了,再少點兒吧?我兄弟看的傷還得花錢治呢!」
李大娘,「你兄弟都是皮外傷,我家都是受的內傷,內傷才不好治。大傻頭還鼓個大包,說不定裡面啥樣呢?要不還是去鎮衛生院檢查一下吧?」
鄭二媳婦兒一聽去衛生院,那得多少錢?這腦袋裡頭咋檢查,怕不是要賴上她?
「行,給你五十,咱們自己家的傷,自己看,看好看孬都別找後帳。」
李大娘爽快同意。
轟轟烈烈的一次架,以五十塊錢收場。
李大娘領著兩個男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家了,她可是全勝。
回家一個一個扒光了搓酒,兩個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那棒子削一下,就是一道青紫的大檁子,蒼起來老高,看的李大娘心疼不已。
鄭二媳婦兒家裡幾個傷的更重,也不鬧騰了,都消停養傷。
可事情卻沒消停。
過了幾天,鄭二的臉開始不自覺的抽搐,開始也沒當回事兒,以為他受風了。
然後越來越重了,口眼歪斜,這是明顯受風症狀,鄭二媳婦兒看他這樣,就說讓他去找姚大夫去針灸或者弄點兒啥藥糊糊。
他還沒走出大門,手腳就不聽使喚了。
鄭二媳婦兒急忙叫了鄰居來幫忙,才把他弄屋裡。
急忙去找姚大夫,等她把姚大夫找回來,鄭二已經不行了。
鄭二媳婦兒哭的死去活來的,「這是咋了啊?這是咋了?好好的,咋突然就不行了?
我昨天就應該讓他去看看,看看就好了!
這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
……
姚大夫的診斷是破傷風,這病要發作,多半是沒得治了。
鄭二媳婦兒不明白鄭二咋會得這個病?是她們打的太狠,破的地方太多了?
姚大夫就給她解釋了,有時候木棍或生鏽的鐵器,傷了人,不及時清理傷口,就容易得破傷風。
鄭二媳婦兒想起劫道的,當時鄭二的傷是刀傷,可不知道是誰截的,也沒法找人賠償。
想想前幾天賠給李大娘的錢,越發心疼,早知道他要死,就不賠那個錢了!
真是人財兩空!
越發哭的昏天黑地。
鄭小全帶著鄰居幫忙把鄭二發送了。
鄭二媳婦兒躺炕上起不來了。
好在大丫是個能幹的孩子,天天煮飯,帶弟弟,餵雞餵豬。
鄭二媳婦兒在炕上躺了好多天,才爬起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大家都很唏噓,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頭道溝這麼熱鬧,齊飛飛完全不知道。
李春妮(李傻妞兒)出月子,她就回工業辦上班了。
最近在籌備蓋廠房,馬苓把備料的活都交給了她。
她天天在往採石場,沙場,磚廠,林場跑,起早貪黑,馬不停蹄的。
開始都自己跑,又聯繫,又檢尺,又要壓車,實在忙不過來,就跟馬苓說,讓王偉光幾個過來幫忙,算個臨時工。
自己看著檢尺,讓他們幾個壓車。
馬苓同意了。
有了幫忙的就好多了,進度也快了很多。
這天抽了一天空,想回來看看小合谷,再林鴿也快生了,過來看看她。
結果一到集體戶,就聽林鴿她們給她講了傻妞兒嫁人的事。
什麼情況?
傻妞兒都不傻了,為啥要嫁給那樣一個人?
這麼快嫁,都不了解情況,也不知道現在咋樣了?
小合谷才剛滿月沒多久,就折騰那麼遠出去,會不會生病?
這些日子,娘倆兒過的咋樣?
一聽那個男人就不行,不會窮的叮噹響吧?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個男人能護住春妮(傻妞兒)不?
一大堆的疑問。
齊飛飛仔細囑咐了林鴿一遍,生孩子都需要注意些啥,就往李春妮住的地方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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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格外明媚,湛藍的天空稀疏的飄著幾塊潔白的浮雲。
在青翠的大山腳下,兩間房的小院裡。
春妮正在用榛材gai別籬笆,臉上都是歡喜的笑容,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在園子的一角隔開了一塊兒,裡面養著五隻毛茸茸的小雞。
有一半地上鋪著稻草,上面是一塊炕席。
毛茸茸的洋辣子色兒的小雞在蓆子上跑來跑去。
空地上還放著一個小搪瓷碟,裡面放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