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接著道,「有點兒輕微腦震盪,在醫院觀察幾天,要是沒事就可以回家了。」
關校長的心是越來越堵。
關校長媳婦兒忍不住插話,「醫生,這腦震盪不會有啥事兒吧?」她不懂這是啥病。
醫生,「可能會頭暈,頭疼,煩躁,但治療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關校長,「估計要在醫院住多久?」
醫生,「這說不準,先觀察幾天看看,另外他受了凍,有些遺尿,你打聽打聽哪裡有老中醫,給他調理調理,別落下啥病根兒。」
衛生院的大夫都是衛校和臨時培訓的大夫,沒有老中醫,普通小病還行,這種治療不孕不育,還得找老大夫才行。
關校長一聽遺尿,這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得的病嗎?這還了得?
這聽著都沒啥大病,沒有要死要活,沒有傷筋動骨,可這樣數可不少,從頭傷到腳,從外傷到里。搞不好還要斷子絕孫。
關校長的眼神越來越冷,他絕饒不了齊飛飛。
「謝謝大夫,這幾天還得麻煩你們。」
醫生處理好外傷,就讓他們把關禮送回了病房。
關校長媳婦兒等的著急,一回病房就問,「兒子,你倒是說啊?誰打的你?」
病房倒是沒啥人了,大過年,能回家的都回家了。可關禮就是不吱聲。這事他不占理,說出去後果很嚴重,而且他爸估計也得揍他一頓。
關校長對媳婦兒說,「你回家給他弄點兒吃的,這屋子冷,再拿一床被子和棉鞋給他。」
關校長媳婦兒雖然還想知道具體情況,可這也確實需要馬上回去弄,不情願的走了。
關校長看媳婦兒走了,去把房門關上,坐在對面床上沉聲問,「是齊飛飛吧?」
關禮瞅瞅他爸,低頭不語。強忍住手腳和臉上的癢意,裝鵪鶉。
關校長,「都這樣了,就痛快說吧?」
關禮抽抽著臉,手輕輕的東撓撓,西蹭蹭,把昨天牛二來報信兒,他拿了獵槍跟著去頭道溝,如何趁潘小文出去放炮仗讓牛二去給齊飛飛下迷藥,如何一進屋就被齊飛飛抓住……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關校長氣的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眼神兒像要殺人。
「她也太猖狂了!」
出了這事兒,關禮再稀罕她,再怎麼想娶她,她也別想進自家的門了。
關校長,「我一會兒就去找秦峰去,你到時候一口咬定去頭道溝是跟朋友玩兒,遇上她,一點兒口角,被她打成這樣的。」
黑燈瞎火的,又沒有人看見,還不是說啥是啥?
關禮,「不行吧?她要是把文物的事說出來?」那不是麻煩大了?
關校長拳頭攥的死緊,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大的啞巴虧。
她說啥倒是不怕,又沒證據,空口無憑,就是怕強哥出來幫她作證,當時就不應該讓自己兒子去辦,一時貪心,心急了。誰能想到強哥不但沒跟她結仇,還跟她成了鐵哥們兒。
關校長緩了緩情緒,當務之急還是兒子的病。
她現在沒工作,嫁不成關禮,怕是只能在頭道溝窩著,早晚想個法子收拾了她。
關校長看著兒子那難受的樣子,心裡又氣又心疼,「你躺一會兒,一會兒你媽就來給你送吃的了,我現在去縣裡一趟,找齊老七給你弄點兒獾子油,先把病治好,其它的慢慢再說。」
關校長急匆匆回家拿了四盒裡,揣了兩盒香菸去了馬苓家。
馬苓是出了名的人緣好,誰的事求到他跟前,他能辦的都給辦,關校長需要用馬車,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馬苓家有老太太,大過年,自然不能空手去,就提了四盒禮。
馬苓家裡也好熱鬧,老人跟他過,過年了兄弟都攜家帶口的回來了,一屋子人,嘮嗑的嘮嗑,看牌的看牌,欻嘎拉哈的欻嘎拉哈,玩兒彈珠的玩兒彈珠,預備飯的預備飯。
馬苓媳婦兒心情很好,她吃了一段時間齊飛飛的藥,不那麼愛生氣了,再加上馬苓因為流言的事,主動避嫌跟女同志儘量少接觸,接觸也要帶上江會計或其它人,馬苓媳婦兒的疑心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