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屏躺在醫院裡,齊大河陪著她。
「大河,你說我這沒辦法去找關明,小平不會跑回娘家吧?要不你一會兒先回去一趟,我箱子裡還有三十多塊錢,你先給她二十,讓她愛吃啥自己去食堂打,我這住院得幾天才能回去,也沒法給她做飯。」
齊大河有些不樂意,「慣的。」這媳婦兒都趕上祖宗了。
陳翠屏,「你別不高興,早晚咱倆老了都得落她跟前,兒子天天上班,家裡啥不是媳婦兒說了算?伺候好,伺候不好,可都看得媳婦兒心情。現在對她好點,你老了才少受罪。」
第445章 怎麼突然復員了?
齊大河不服氣,「沒見過。」他還沒見誰家媳婦兒這麼慣著的,都沒邊了。也沒看誰家兒媳婦不伺候公婆。
陳翠屏,「咱現在給她吃好的,也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孫子長的好,出來好伺候,也聰明,咱不吃虧。」
齊大河依然覺得大可不必,粗茶淡飯照樣養人,過去自己從小吃糠咽菜長大,也沒傻了,照樣身強力壯。可一輩子都聽媳婦兒的,也沒扭著來,還是聽話的回了家。
一打開箱子,就看見上面散了幾張錢,有十塊的,五塊的,兩塊的,一塊的,齊大河收起來歸攏歸攏,這有八十多塊錢呢!聞著還有一股雪花膏的味道。
怎麼回事兒?媳婦兒不是說只有三十多塊錢?她那一天一分錢都要鎖起來的性子,不可能數錯,也不會這麼胡亂丟著。
旁邊還有一張紙,掉在笸蘿和包袱夾空里,只露出一個邊,齊大河伸手捏了出來,「定期存~單?許小平……一千元!」昨天不是說丟了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齊大河看笸籮里還有一個手絹包,打開一看,這才是媳婦兒說的那三十多塊錢。
拿手絹把錢和存單都包了起來,揣自己懷裡的口袋裡,又拿了臉盆、毛巾、香皂、杯子、飯盒,叮了咣啷的去了醫院。
他小聲簡單把錢和存單的事跟陳翠萍說了。
陳翠屏氣的胸口起伏,這是誰幹的?兒媳婦兒丟錢,跑自己箱子裡來了,這是誰這麼缺德,這不是挑撥離間嗎?
真是缺了大德了!
整的好像她這個婆婆偷的一樣,她是那樣的人嗎?
陳翠萍平復了一下心情,想了想說,
「還按先前說的,你給她二十塊錢,讓他倆吃幾天食堂。
她的這些錢不能拿出來,你回去鎖箱子裡,拿出來好像咱倆偷的一樣。
存單在咱倆手裡,也丟不了。」
齊大河,「小平怕要上火。」
陳翠屏,「回頭飛飛的彩禮拿回來,都給她。」
齊大河聽話,「那我明天回去鎖起來。」
陳翠屏躺床上,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都是怎麼回事兒?兒媳婦的錢被賊偷了,還能給送回來?還送自己箱子裡,這是鬧鬼了?
那自己的金子會不會也在家裡的什麼地方?在兒媳婦兒柜子里?
不管咋說這一千多沒丟,心裡好受了些,等那天去把它取出來。
哪怕這錢再花兒子媳婦兒孫子身上,許小平還得多記自己幾分好。
許小平知道婆婆住院了,沒回家,直接回了娘家,讓齊國梁自己去給父母送飯。
陳翠屏出院後就拿著戶口本去銀行把許小平的存單給取了。
自己換了一家銀行,又存了自己的名字。
許小平還不知道自己的錢已經不翼而飛。
陳翠屏在家歇了一天,洗了澡,收拾乾淨利索,第二天去找關明。
怎麼也沒想到,她住一個星期的院,關明已經不在軍區了。
陳翠萍都懵了,怎麼會這樣呢?突然就復員了?不是說好齊飛飛隨軍的嗎?
說好回來結婚的。
陳翠屏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最近怎麼這麼多雲裡霧裡的事?
許小平下班回來,見了婆婆就問,「媽,你今天去軍區,事情辦的咋樣?」
陳翠屏苦著臉,她也沒想到啊!
「關明復員了。」
許小平一下聲音都變調了,「啥?……不是,這怎麼可能?」那是說復員就復員的嗎?
陳翠屏,「要不明天我再去問問?今天那個警衛確實這麼說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搞錯了。」她自己也不太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許小平滿心的期望落了空,心情不大好,飯都吃的少了。
陳翠屏哄她,「這個月開了工資,媽給你二十塊錢,你去買件喜歡的衣服。」
許小平心情並沒好多少,二十跟五百差好遠呢!
「行吧!」有點兒總比沒有強。
「媽,你明天再去問問,萬一是搞錯了呢?不太可能突然復員的。」
陳翠屏第二天又去了軍區,警衛說關明回老家了,她依然不相信,在門口苦等了一天。
晚上拖著沉重的腳步,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這可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