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他緩了好一會,這才聽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連續鬧了這麼多天,自從昨天村長親自上門讓李桂花把王琴他們給接回去後,李桂花就開始絕食了。
村子裡雖然不讓她胡鬧擾了別家的清淨,可她有的是辦法,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她一粒米都沒有吃、一滴水都沒有喝,就在一個小時前,她出來曬太陽時「咣當」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這不吃不喝的,估計是低血糖,吃點東西就好了。」沈妙不以為然道。
「不不不,」周強繼續解釋道,「不是低血糖,我娘她還抽筋、發抖、說胡話,像是得了羊羔瘋。」
羊羔瘋?癲癇?那情況可就嚴重了。
李桂花這人再刻薄,卻是一條人命,即使是天降的報應,身為醫者也不能見死不救。
沈妙不敢耽誤,趕緊背起藥箱坐上了他的后座,隨他回了家。
來到周家時,周強的幾個女兒正在院子裡站著,她們不敢進屋去看奶奶,又做不到像什麼都沒事都沒發生,只好在院子裡焦急地守著。
李桂花不心疼孫女,孫女們的心裡卻有她。
跟著周強來到裡屋時,當爹的周民正在試著給李桂花餵水,一勺子水在她的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一滴都灌不進去。
看到周強回來,周民放下碗勺,上來就甩了他一巴掌:「看給恁娘氣的!你是對得起你媳婦和妞兒了,那你對得起恁娘嗎?!」
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只幾秒的功夫,沈妙就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個清楚的五指印。
「強啊,強……我了小,我了小啊……」
躺在床上的李桂花突然抬起了右手,像是做了噩夢一樣,對著面前的空氣胡亂地抓了一番。
此時此刻,她全然沒了那股囂張跋扈的氣勢,更像是個普通的母親,不在乎別人、不在乎自己,只一心惦記著兒子的終身大事。
見李桂花犯起了癔症,周民的眼眶也有些紅,回到床上將她舉起的手給收了回來,「看看吧,看看恁娘,做著夢心裡都想住你。你啊,可真是個孬孫!」
「娘!」
被周民這麼一說,周強「撲通」一下就跪在了李桂花的床前,眼淚像決堤一般涌了出來。
那一刻,他的愧疚感一定到達了頂峰。
身為外人,沈妙並沒有感覺到什麼血濃於水的母子情深,相反的,她心裡的著急甚至還減少了大半。
羊羔瘋?不是吧……這怎麼看起來更像是在演戲呢?
暈倒、抽搐這些症狀都對,可是這胡話說得未免也有點太口齒清楚了吧。
直覺告訴沈妙,李桂花是在演戲。
取下藥箱走到李桂花的床邊,沈妙搭上了左手的脈,溫聲安慰他們父子道:「別慌,我先把把脈,看是咋回事。」
這一把脈不要緊,當沈妙的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時,頓時就有了答案。
不沉不浮、搏動有力,這並不像是重病的脈象,倒是因為氣性太大有幾分上火。隨後她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瞳孔、氣息,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李桂花她就是在裝病!
至於原因……還能是為什麼呢?硬的既然不能再來了,就只能試試靠「苦肉計」來博取同情了,沒準周強就真的屈服於她的演技,跟王琴離婚了。
而且看周民的架勢,估計李桂花表演的這一齣戲,事先並沒有告訴他。
唔,那既然要演戲的話,就貫徹到底咯。
「唉……」
沈妙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周民和周強:「嬸子這是氣火攻心,又斷食斷水引發的氣虛脾弱、肝鬱氣滯之症,同時又因為氣沖大腦,傷到了神智,可不是個好兆頭。」
聽沈妙這麼一說,父子倆的臉色頓然又難看了幾分。
「那咋辦?」
「該怎麼治?會,會……」
「別急別急,」沈妙安慰道,「這病症在心不在身,對身體沒什麼損傷,所以吃藥是沒有用的,但是會影響到腦子,就比如像之前的暈倒和剛才的說胡話。」
「小!我的小啊……」
沈妙這邊正說著呢,李桂花的戲癮就又犯了,「蹭」地一下把手抬了起來,口齒也比剛才更清晰了幾分。
呵,還真是個老戲骨啊,說你有病你還真的喘上了?
既然這樣,那咱可真的要有病治病了。
沈妙一邊把李桂花的手扶下去,一邊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針灸包和酒精,「雖說這病用藥是治不好的,不過用針灸或許能緩解緩解,但具體能不能完全恢復,可就要看嬸子自己的意志力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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