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拿起來對著陽光看看,又用手指仔細摩挲了一番,嘴裡不停地嘀咕著:「好玉,確實是好玉,應該不是咱們這兒產的,得是南方或者外國貨。」
嚯?她還真是個識貨的。
「沒錯,確實是南方那帶回來的。」
「花多少錢買的?」趙嬸子又問。
「不知道,別人送的。」
趙嬸子撇撇嘴,「那他還挺有錢的,這塊玉沒個五六百的絕對買不住。」
「五六百?!」
這麼一個小玉牌竟然這麼值錢???
沈妙驚訝地把玉牌接過來,仔細拿在手裡左右翻看,玉牌不過是跟核桃一般大小而已,瞧著也就是翠綠翠綠的挺好看,實在不明白它值錢的點在哪。
「不可能吧?」
「一點不缺你,這玉確實值錢,」趙嬸子又把玉拿了過來,跟她講解道,「其實這叫翡翠,也是玉的一種,但比玉要值錢,而且還是玻璃種,俺那個店裡就有賣的。」
繼續摩挲著玉牌表面雕刻的佛像,趙嬸子問沈妙道:「送你那人說這是啥佛沒?瞧著咋這麼眼生呢?」
沈妙搖搖頭,「沒。」
這也是沈妙收下後沒有戴在身上的一個原因:她看不出這是什麼佛。
咱們這兒的古代神話里有諸天神佛,雖說她不是每尊佛像都認識吧,可在看到的時候多少也能有幾分親切感。
就像是開在地里的花兒,即使品種不同、顏色不同,可都是嬌艷的花朵,但這一尊佛,則像是開在花叢中的仙人掌、蘆薈,即使同為植物也和盛開的花朵有所不同。
沈妙覺得玉牌上的佛很奇怪,怕戴著會有什麼衝撞便一直收著。
「戴吧,這麼好的玉,不戴出去讓人看可惜了。」趙嬸子把玉牌還給她後,建議道。
「中,等我回去找根紅繩串上的。」
給嬸子開好藥方又抓了藥,送她走後,重新坐下的沈妙再次拿起了那塊玉牌。
思來想去還是又放回到了抽屜里,不過這次她沒有把它和雜物一起放著,而是用一塊布把它包了起來。
這麼貴的東西戴在身上要是磕壞了就不好了,還是仔細收著吧。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好久沒拿出來的玉牌今天上午被趙嬸子看見後,下午李群濤就帶著李山茶來了沈家的醫館。
「沈妹妹?」
叫到他們的號碼時,李群濤雙手插兜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裡,而和他一同的李山茶則像個僕人一樣,手拎著一塊豆腐和一兜豆漿,謹小慎微地跟在他身後。
瞧他那架勢,一點不像是來看病的,倒像是土地主來收租砸場子的。
沈妙連忙起身招呼著他們坐下:「李哥?嫂子?好久不見啊!」
李群濤對她的態度很客氣,可經過上次在婚禮上發生的事,沈妙對他難免有些畏懼,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就會被他一拳打斷鼻樑骨……
不過在表面上她還是表現得很隨意,儘量把自己的恐懼隱藏起來。
李山茶待她倒依舊熱情,主動把帶來的豆腐和豆漿交給她,即使說不出話,也會給她一個擁抱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想念。
「怎麼了?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跟她在一起也挺久了,一直也沒個孩子,就想來看看是咋回事。」
李群濤說話時,李山茶拘謹地在他身後站著,沒有跟他同坐在一張長椅上。
看得出來她在很認真地在聽,試圖理解他們說話的內容。
「……聽說你和沈叔的醫術好得很,我們就想著來看看,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
見李山茶一直站著,沈妙一邊把脈枕拿來,一邊示意她坐下:「嫂子別站著了,坐下吧。」
李山茶擺擺手,怯怯地又往後退了幾步。
她不像是害怕他,更像是奴隸對主人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服從。
直到李群濤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在得到他的允許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長椅的另一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沈妙鄭重地活動著手指準備給她診脈。
上次估計是自己摸得不准,現在手感正好,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短短几秒鐘後,沈妙再次汗流浹背了……
還是和上次一樣的脈象:脈象沉實有力,脈象較深,確實是和正常男人一樣的脈象。
看來不是自己的問題,應該是李山茶的體質原因。
或許是她的體質和正常的女人不同,所以脈象摸起來也會不一樣吧。
不過按照男人的脈象來診斷的話,她的身體是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