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女人要多少,便全部遞到了她面前。
瞥了一眼李山茶臉上的五指印,女人並沒有貪婪地全部拿走,只是從中抽出了兩張。
她能看得出來,李山茶是個苦命的女人,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唉,攤上這麼個男的,你也真是倒八輩子的血霉了……嘖嘖。」女人好像知道李山茶聽不懂,所以便不顧忌地當著她的面調侃道。
女人走後,李山茶把剩下的錢重新收了起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後便準備回屋。
轉過身時,曹雲正站在屋門口靜靜地看著她。
李山茶走上前要扶她,卻被曹雲給推開了。
「山茶,要不你走吧。」
曹雲的聲音很小,似乎怕被屋裡的兒子聽到。
她的聲音很苦,不是為自己,是在為李山茶。
就算是買來的,她在家裡當牛做馬的這幾個月也夠了。今天她只是挨了一個巴掌,前天、上個禮拜,還有半個月前……她如今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自己說話李群濤都不肯聽呢,又能護著她幾天?
走吧,不走怕是哪天就要折在兒子手裡了。
想著李山茶聽不懂,曹雲還比劃著名離開的手勢。
李山茶上前再次挽起了她的手臂,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最後又用手搭起了屋頂的形狀,堅決地搖搖頭:
你,我,一家人,不能走。
第55章 她原來會說話?
自從姚恆畢業去上班後,就沒什麼自由時間了,想約他出來玩都要提前好幾天去約,還有可能會臨時爽約。
上次答應沈妙說周末見的,結果又要加班,改約了下周三;到了周三又突然要開大會,挪到了周六;好不容易等到了周六,沈妙剛要出門,姚恆又給她打電話說要去外地出差……
來來回回折騰了快一個月,才終於盼到姚恆放假。
「快快快,快接一下,我拿不住啦。」
以前都是姚恆去沈妙家給她帶好幾兜的零食,這次也輪到沈妙照顧他一回。
沈妙這大包小裹里裝的東西雖不值錢,可全是自己親手做的:曬好的紅薯干、醃了好幾個月的小鹹菜,還有她配的各類藥飲,祛火降燥的、提神醒腦的、寧神安眠的,每一包都是分好的量,外面也有標註。
雖說侯文濤的那檔子事對姚遠的影響不大,事情過去半年後也少有人再提起,但姚遠還是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很少回家。
北關村的這個家,相當於就只有姚恆自己在住了。
姚恆平時工作忙,別說收
拾家了,就連炒菜做飯都還很生疏呢。
身為陳秀蘭的好姐妹,姚恆的「姨」,沈妙自然會力所能及地照顧他,給他送些耐放的零嘴,省得他半夜回到家連口吃的都找不到。
「這是我早上包的餛飩,給你放冰箱裡了啊,水開了下進去滾六七分鐘就能吃了。」
「這沖水的茶一天別喝太多,一包就夠了,喝多了容易傷胃。」
「這糖蒜是俺媽醃的,恁媽最愛……唔,你下麵條的時候可以掰一半吃。」
出去玩的時候姚恆是行家,但要說在過日子這些事兒上,沈妙才是里手呢。
一樣樣地交代著自己帶來的每一樣食物該怎麼吃、怎麼保存,正跟他說著呢,姚恆忽然站起身回到屋裡,出來後便將一隻鐵皮罐子塞到了她手裡。
「拿著。」
罐子的表面被一層黑色的薄膜包著,上面什麼都沒寫,搖一搖,還能聽到裡面那顆鋼珠在來回碰撞時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
「這是啥?」
隨意地坐靠在沙發上,姚恆拿起一根紅薯干慢悠悠地吃了起來,「辣椒噴霧。」
沈妙聞了聞噴嘴附近的味道。
「阿嚏!」
嗯,確實有點嗆鼻子,而且那股辣味要比炒菜的辣椒嗆得多。
沈妙揉了揉鼻子,把那瓶噴霧又丟給了他,「你給我這個幹嘛,辣椒到處都能買得到,還用裝在罐子裡啊。」
「誰讓你炒菜用了,是讓你防身的。」姚恆將罐子拿好,搖了搖後對著空氣噴了一下,「要是碰見壞人就這麼噴他,保准辣的他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