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靜悄悄的,似乎連風聲都聽不到。
她轉過身,拉緊吉他包,快速往巷子另一端走去。
但不管她走得多快,身後那塑料瓶划過地面的摩擦聲總不斷傳入她耳畔,一直沒消失。
想起那人冰冷的眼神,姜逢晚臉都被嚇白了。
他為什麼要那麼凶地看著她?
路面本就不平,女孩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疼得嘴角抿直。
姜逢晚慌忙查看吉他包有沒有破損,幸好沒有。
身後的聲音逐漸近了,不止摩擦聲還有腳步聲,一道長長的影子闖入她眼帘,嚇人得緊。
姜逢晚忍著疼痛,看也不敢往後看一眼就匆忙逃走。
終於出了小巷,姜逢晚深呼吸緩口氣。
下一秒,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縫縫,你回來了啊。」
姜逢晚抬頭,是姜奶奶站在門口桂花樹下,臉上笑容慈祥。
她摔得不重,痛感早已減輕,女孩小跑過去,眉眼露出笑意,甜甜地喊道:「奶奶,我回來了。」
「都長這麼高了?」姜奶奶拉著她的胳膊左右看,「瘦了,要多吃點飯。」
姜逢晚彎唇:「會的。」
「你背的這是什麼?」
「吉他,媽媽給我買的,說是獎勵。」
鎮上很安靜,姜逢晚四處望了望,只瞧見幾個老人和小孩的身影。
明水鎮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掙錢了,過年才會回來,這裡離主城很遠,從榆溪北站坐火車再轉兩趟客車才能到。
門口捲簾門沒拉到頂,留了三分之一在外面,裡頭沒開燈,放的東西不多,顯得有些空蕩。
姜逢晚跟著奶奶走進去,問道:「爺爺呢?」
姜奶奶從柜子上拿出一個繫著紅繩的鑰匙放到她手裡:「還在外面下棋,不到飯點都不得回來。」
又塞來一個蘋果,語氣熟稔:「樓上我把鋪收拾好了的,你去看合適不合適。」
姜逢晚點頭:「好。」
一樓有兩道門,前門和後門,前門是她剛進來的大門,後門則可以直接進巷子。
此時後門半開著,橫在過道中間,根本進不去樓梯。
姜逢晚將紅繩掛在手腕上,放下行李袋和蘋果,伸手去推後門。
等合攏後,她發現居然關不上,門一拉就開了。
樓道聲控燈用的鎢絲燈泡,不是很亮,光線暗黃,隔一會兒就沒了。
姜逢晚踩了踩地,然後將老式防盜門鎖上面的拉手放下來,這下門徹底關好了。
她拍拍手,剛準備去拿行李袋,門外突然傳來兩道敲門聲,不重,反倒很清脆,不像是爺爺。
「誰呀?」姜逢晚眨了眨眼,莫名感覺自己膽子都小了。
尤其這時聲控燈又不亮了,過道非常暗,她下意識握緊手心。
記憶里後門的鑰匙好像丟了,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奶奶從後門開鎖,所以外面那人應該不能打開門吧。
姜逢晚再次問道,聲音細小:「是有事嗎?」
周遭寂靜,門外的人終於發出聲音。
「回家。」
那人吐出兩個字,嗓音純淨磁性,有些低沉,像是玉石敲擊,又似潺潺流水,極為好聽。
但回家?這棟樓不都是她們家的嗎?
猶豫再三,姜逢晚小心翼翼打開門,外面夕陽落了一地橘黃。
她抬眼,再次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色短袖的兇惡少年。
這次的距離格外近,她甚至能看見他漆黑的瞳仁,深邃神秘,透著不加掩飾的冰冷感,有些讓人喘不過氣,像被魔鬼盯上了一樣。
身材挺拔站得筆直,神情涼薄而寡淡,明明是一個濃眉黑髮的少年,卻讓人不敢看上第二眼。
即便與她撞上目光,視線依然很平靜,似乎什麼也不放在心上。
但下一秒,他眼角開始收斂,眉弓鼓起,眸似一點漆,帶來的壓迫感非常濃重。
好兇!
姜逢晚退後兩步,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個少年徑直推開門走進來,沒看她直接拐上樓梯,原本拖著的蛇皮袋早已不知所蹤。
他似乎對這樓道格外熟悉,腳步未停,從頭到尾都沒發出過大的聲音,走得很快。
姜逢晚遲疑地往上看,卻什麼都沒看見,只有一道細微的關門聲昭示著剛剛確實有人上去了。
難道奶奶把三樓租出去了?
斂下心思,姜逢晚悄悄合上後門,同時把拉手放上去了。
她提起行李袋和蘋果,踩了踩地,等燈亮起來後才走上樓梯。
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陌生而熟悉的客廳。
穿過客廳,過道左方全是窗戶,右方是兩個房間,姜逢晚來到最裡面的房間,奶奶已經將鋪蓋和床單收拾好了。
淡黃色的窗簾未合攏,餘暉落了進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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