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就像是雪原里的執火者,來來往往的人不斷向他索取,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只是這種需要並不帶有任何情感。
他被索取慣了。
回家路上,雨勢忽大忽小,李危開的極慢,雨刮器都快要掄出殘影來。齊畫月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注意讓李危分了神。
好在開到最後一段路雨小了不少,李危把齊畫月送到小賣部門口。
「月月,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奶奶擔心,給你打電話都不接。」奶奶摸了摸她的頭,「還好沒有淋濕。」
齊畫月才看到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
「手機靜音了。」她問道,「奶奶,有紅糖嗎?」
齊畫月來到廚房,找出生薑跟煮鍋,搗鼓了一陣。
最後在熱燙的薑湯里加了一點紅糖,她記得李危曾經說過不喜歡太甜的,所以沒有放太多。
拎著湯碗盒,齊畫月站在門口,看著玻璃門上倒映的略顯模糊的自己,理了理頭髮,撐傘離開。
「奶奶,我出去一下。」
齊奶專心在看短劇,耳朵本就不太好的老人家根本沒有聽到齊畫月說了什麼。
李危回到家,徑直走向浴室,把全身沖了個遍。他倒不是擔心會感冒,只是渾身都是雨水,不舒服。
在家裡他沒有穿上衣的習慣,剛沖完澡的他才想起沒有拿褲子,隨意扯了條浴巾裹住下半身。
早上出門前李危特意沒有把窗關實,不然這種天氣回來室內只會更加悶熱。
毛巾蓋在頭上,他一邊打開電視機,一邊胡亂擦了擦,也不在乎頭髮到底乾沒干。
門鈴響了兩聲。
李危還在想下雨天會有誰過來找自己,正打算套條褲子。
門口的鈴聲再次響起,這次連續響了五聲才停。
「來了。」李危只能先去開門,「誰?」
「是我,我給你帶了……」
齊畫月把手抬高,舉起湯碗盒。
「……薑湯……」
李危看不到人,小小的臉此時完完全全躲在不大不小的碗盒後面,眼神躲閃,一股緋紅迅速從脖頸攀到耳尖。
齊畫月只知道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無盡的羞恥感迅速攀升。
夾雜在其中的,竟然還有一絲期望。
這種感覺跟第一次在畫室看到半。裸的模特有點像,卻又不一樣。她那時也紅了臉,出於第一次見到男人身體的羞澀。
按道理來講,她已經不知畫過多少模特,早就審美疲勞才對。
手上的重量忽然一輕,薑湯從她手裡換到李危的手上。
「謝謝,我幫你把飯盒洗好,你帶回去。」
李危把門又打開了一些。
「好。」齊畫月拘謹地站在門口,「我在這等就好了。」
李危失笑,他開口,沒有什麼語氣:「進來,站到門裡,外面雨大。」
齊畫月聽話地往前挪了兩步,收起傘,走到門內,側著身,視線就是不往李危那個方向看去。
李危拿出一個碗,打開蓋子,把薑湯倒進碗裡,濃烈的辛辣味迅速鑽進鼻腔。
他皺了皺鼻頭,倒了個乾淨。
齊畫月聽到耳邊傳來水聲,她把頭轉過去,只一眼,又迅速移開。
這一眼的內容太過於豐富,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躁動了起來。
太完美了。
每次都會感嘆。
「好了。」
李危把飯盒晃了晃。
「好的。」齊畫月抱起飯盒就要走,突然停住腳步,「謝謝。」
一謝幫她把飯盒洗乾淨。
二謝讓她又飽了眼福。
「等等。」
李危朝她靠的更近了些。
齊畫月慌張了:「怎、怎麼了?」
男人撿起地上的傘,遞過去:「你傘不要了?」
在李危的注視下,齊畫月飛快地跑離現場,踩的地上水花四濺。
他扯起嘴角,笑出了聲。
回到房間的齊畫月坐在地上緩了好久才回過神,她剛才落荒而逃的樣子一定很滑稽,不知道李危會在背後怎麼想她。
就在此刻,手機收到了微信消息。
【Li:今晚七點?】
【Moonlight:好的。】
【Li:我補個覺,要是晚上沒起來,直接打我電話。】
齊畫月手指輕點屏幕,打打刪刪,還是問出口:
【Moonlight:不吃晚飯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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