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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派了這麼一個人來,也是想讓她對她心生憐惜吧,以免過度追思鴉青。

從冬日到春日,得過了有三四個月。

三四個月她一直沉睡著,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鴉青的屍身呢?」宋婉道。

「世子厚葬了她,還給了鴉青姐姐家一筆銀子。」元兒道。

宋婉沉默片刻,道:「扶我起來,我想走走。」

幾個婢女們上前,將宋婉扶了起來。

絲絛都染了翠色,一條條地飄揚在風中,草皮吐了新綠,花苞藏著,有種萬物起死回生的感覺。

其實對於生死,她看得很開,相逢和離別,是一生都要修行的事,不去付出太多的感情,對於收穫和離別就都不會賦予濃烈的感情色彩,不喜悅,不難過,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婢女一步一隨地跟著她,只見主子像是在風裡被迷了眼。

宋婉起初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繞著院子走,走一走,歇一歇。

到日頭正好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

有風吹過,那株辛夷花顫顫,飄落幾片花瓣來,但對於繁茂的枝葉來說不算什麼。

忽見一襲雪色袍角出現在花底,與白色的辛夷花混為一體,翩躚疊起,漾起一片碎玉般的浮光。

是沈湛來了。

宋婉抬起手,遮了遮眼睛,剛活動完,臉頰粉撲撲的,沈湛恍惚間像是看到了曾經那個生機勃勃的少女,不禁眼眶一熱。

「珩瀾?」她喚他。

沈湛大步過去將單薄的女子擁入懷中,鼻息之間都是她的氣息,沈湛閉了閉眼,忍住酸澀淚意,喃喃道:「是我。」

沈湛心中驀然生出一種重回人世的感覺。

她……把那一切都忘了吧?

她終於又喚他珩瀾了,失而復得,彌足珍貴。

「你瘦了。」她埋首在他胸膛,悶悶的,語氣有些嬌憨,「怎麼又瘦了呀?」

沈湛差點兒掉下淚來,他什麼都不想瞞著她了,緩了緩,他溫柔道:「沒你陪,我吃不下睡不著。」

「以後搬來浮玉居與我同住吧。」沈湛蹭了蹭她的發頂,「同吃同住,好不好?」

「回王府後也搬到我院子裡來。」

宋婉想了想,道:「何時回王府?我不想在這待了。」

沈湛道:「路上顛簸,待你身子再好些,我們就回去。」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宋婉都在積極的鍛鍊身體,沈湛便坐在廊下,寸步不離地陪著。

日子過得平淡又充實,只是那一個染血的夜晚,還會時不時地出現在宋婉夢中。

就如被撕碎的人生,無法復原成最初的樣子。

夢中的那雙手,還有在她頸後冰冷的氣息……

她想回頭去看到底是誰,卻又驚醒。

從夢中驚坐起後,面如死灰。

她能猜到榮親王來了後看到兒子的慘狀會如何狂怒。

也從下人的口中拼湊出她昏迷的日子發生的事。

榮親王震怒過後對於兒子和她同受傷表示懷疑,沈湛堅定說是她救了他。

刺客人數眾多,二人才都受了傷。

但是那夜跟著沈湛去後山的侍衛,都消失了。

宋婉想問問人,都沒人能問。

看似符合情理,卻透著一股怪異。

她心中的疑慮愈甚,為何沈湛會被刺殺,為何當初要嫁禍晉王,他到底在做什麼生意?

瑣碎的線索拼湊不出什麼,宋婉卻以蠡測海,能夠隱隱窺見危險而令人窒息的真相。

宋婉坐在銅鏡前,仔細梳妝起來,臉上薄薄施了一層粉,襯著玉色的對襟,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鬢邊竟有一縷新生的發,隨風晃呀晃,搔得臉頰痒痒的。

「元兒,我想出府逛逛。」宋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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