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以上的疑問,急切想要確認這件事真實性的我,驟然聽到彭黛的「有什麼儘管問」,這才轉而向她尋求幫助。
然而現在,我也有些後悔這一時衝動了。
「真的就是好奇外國人和我們有什麼區別,姐你別多想。」我再三保證。
彭黛將信將疑:「你啊,好奇可以,但千萬不能跟別的男人嘗試這種事哦。誰要是跟你說什麼互幫互助很正常然後騙你給他做,肯定就是要占你便宜的。」
我垂下頭,不敢看她:「哦。」
「騙你前可能還要喝幾杯酒助興,第二天再說什麼昨天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應該不會計較吧……男人我不好說十分了解,也算了解個七七八八,酒精一上頭就什麼都能做,什麼都敢做,第二天酒醒了就跟烏龜王八一樣,什麼都縮回去了!」
「……」
她越說我頭垂得越低,最後簡直要一頭載到面前的碗裡,用雲吞湯淹死自己。
不得不說,她是真的好了解男人。
不過……
「姐,我也是男人。」我稍稍抬頭,為自己發聲。
「你不算。」彭黛前一秒還在義憤填膺,下一秒就轉換語氣,用一種充滿慈愛的目光看著我,「你還是小男孩,跟那種髒髒臭臭的男人才不一樣。」
哎,收回前言,看來她還不夠了解男人。要是知道我對沈鶩年做過什麼,她恐怕就不會對我有這樣的濾鏡了。
吃完飯,我們一起走出食堂,可能看我一副精神萎靡的狀態,誤會了什麼,彭黛在分開的十字路口忽然拍著我的肩道:「放心,姐姐包容度很高的,你無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好人,我都會支持你的。況且……」
她對著我的臉停頓片刻,莫名嘆了口氣:「況且,像你這種白白淨淨,動不動臉紅掉眼淚,看上去又香又軟的小麵包,就算是異性戀,也很容易被四的,總歸是查血的一生,所以沒區別啦。」說罷她擺擺手,翩然遠去,獨留我一人在原地陷入沉思。
被四?被三我知道,被四又是什麼,難道是說我很容易遭人背叛?還有「查血」,查什麼血?驗血?看病?
坐在地鐵上,我還在思考彭黛的話,試圖解開其中的謎語。猝不及防地,收到了沈鶩年的信息,說他突然要出差一周,這一周讓我不用去工作室,安心準備參賽作品就好。信息末尾,還不忘叮囑我注意安全,關好門窗。
昨天還沒聽他說過要出差的事,怎麼今天突然就要走一個星期……
視線上移,落在這條信息的上方,是昨天沈鶩年來學校接我,說自己已經到門口的信息。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這樣了,怎麼想,都是他在躲我。
不是第一種,不是第二種,是第三種——他在說謊,對於昨晚的事,他還是在意的,只是怕我不好意思,才假裝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