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受傷了,你放心我們的人已經去找了,謝錢錢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要去找他!」
「不行!」
兩人僵持著,鄔高明和胡璃推門進來,看到這場景嚇了一跳。
「阿琛你傷口裂開了!你快回床上,我這就找醫生過來!」
程煜琛卻只重複著那句:「我要去找他。」
病房裡安靜下來,鄔高明想勸些什麼,但無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
「程煜琛。」
胡璃叫他一聲:「那裡是海邊,蟹蟹不會有事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身體養好,不然蟹蟹回來看見了是要哭的。」
像是被戳到了什麼開關,程煜琛渾身的力氣陡然卸了下來:「我知道了。」
被鮮血染紅的繃帶被拆下,然後又一圈圈地纏上新的繃帶,從病房裡出來,鄔高明忙著去推程煜琛後面的行程,傅凌雲還有別的事,最後只有鄔潼潼陪在他身邊。
小助理眼睛腫成兩顆核桃,話也沒有平時多,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只有程煜琛需要幫忙的時候才會起身。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程煜琛是沒有心情,但鄔潼潼卻是因為心裡憋著一口氣。
到了下午,鄔潼潼卻程煜琛家裡拿了些日常用品給他送了過來,在收拾行李箱的時候,一個東西從箱子裡掉了出來,咕嚕嚕滾到一旁,鄔潼潼看過去,發現是一隻巴掌大小的海螺。
「這是什麼?」
他好奇地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藝品,但他總覺得這玩意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算了,一起裝上吧。」
最後將這個海螺塞進箱子裡,看著空蕩蕩的家,鄔潼潼眼眶又是一酸。
謝錢錢,你可千萬要平安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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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的房間裡,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空氣里滿是潮濕發霉的味道,謝錢錢動了動手指,感受掌心下粗糲的觸感。
這是哪裡?
他睜開眼睛,茫然地環顧四周,這裡十分安靜,安靜的他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有,有人嗎?」
他鼓起勇氣喊了一聲,嗓子卻因為太久沒說話變得沙啞。
「有人嗎?這是哪裡呀?」
謝錢錢不死心繼續高聲喊,聲音一次比一次大,終於,在不知道喊了多少聲音之後,他聽到了房間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咕咚」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恰在此時,房間門被打開,微弱的燈光爭先恐後擠了進來,逆光而站的男人讓他看不清長相,謝錢錢怯生生地問道:「你是誰呀?」
對方沒說話,只徑直朝他走了過來,隨著這人靠近,他身上的血腥味鑽進了謝錢錢的鼻腔,他剛想逃,卻被一隻無情鐵手抓了回來。
「唔!」
謝錢錢痛呼一聲,眼淚在眼眶裡轉啊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那人就這樣拖著他的腿,像是拖垃圾一樣將他一路拖了出去。
離開了那個小房間,謝錢錢這才發現這裡除了他待的那個小房間之外,走廊兩邊還有許多這樣的房間,門牌上清清楚楚寫著「禁閉室」三個字,想來應該是懲罰某些人的地方。
那人一路拖著他乘上了電梯,在這過程中謝錢錢無數次想掙脫鉗制,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電梯一路上升,終於在三樓停了下來。
隨著電梯門打開,一間類似於南陽實驗室的房間出現在眼前,謝錢錢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裡是哪裡。
他可能,被帶到程煜琛他們一直要找的實驗室了。
「文森。」
這男人叫了其中一個研究員一聲:「老闆要見他。」
名叫文森的男人點點頭:「先把他放到儀器上。」
儀器?什麼儀器?
順著兩人的視線看去,房間另一側擺著一台看上去很像烤箱的儀器,謝錢錢整隻蟹都不好了。
這群人,不會是想烤了他吧?
這可不行!手邊沒有可以扒住的東西,於是他靈機一動,乾脆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腿,任由這群研究員怎麼拉扯都不放手。
程煜琛都沒有過這待遇。
「這樣下去不行,老闆等久了會生氣。」
文森輕嘆了口氣,轉身拿出一根針管:「你讓他別動。」
下一秒,那尖銳的針頭就刺進了謝錢錢的後頸,冰涼的藥液隨血液遊走全身,謝錢錢一下便軟了下去,只能任由他們將自己放進烤箱。
完了,這次死定了。
頭頂亮起紅色的燈,謝錢錢絕望閉眼,等著溫度慢慢上升。
「滴」的一聲之後,燈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