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奕程也不提其他要求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速度快得像是後面有髒東西在追。
狼狽逃跑的身影,落入溫淇竹眼裡,就成了她本次成功的證明。
騎士精神得到滿足,她的心情無比愉悅。
愉悅到沒忍住笑出了聲。
隨後,她想起人家親哥哥就站在一旁,輕咳一聲,轉頭沖周淮聿粲然一笑,豎起大拇指夸道:「謝謝你剛才維護我,咱們淺薄的同桌情更加牢固了!」
周淮聿面上已看不出異樣,只平淡搖頭:「是他太冒昧了。」
看出他不想多談這件事,溫淇竹體貼地迅速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還沒有猜到我為什麼道歉,還有一次機會,繼續猜猜?」
一直圍觀、且沒找到機會插話的陳姝妤知道溫淇竹是想和周淮聿說軍訓的烏龍,趕緊藉口自己要去買奶茶離開了,給他們留下二人空間。
溫淇竹和陳姝妤比了個手勢,示意一會兒電話聯繫。
等陳姝妤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她才撤回視線,用期待的目光望著他:「快猜猜!」
少年無聲打量她。
她好像從來不知道害羞為何物,與人對視時從不會目光躲閃,總是大膽直白、毫不遮掩地望過來。
那雙杏眼根本裝不住事兒,稍微笑一笑,情緒就一股腦瀉出,完全不畏懼被人看穿。
本應很好讀懂,卻又不知為何變成了無解的壓軸難題。
明明是想要道歉,偏偏讓他來猜。
「猜不到嗎?」溫淇竹見他始終不說話,乾脆自己把話圓了回去,「那我就直接說啦。」
「你還記得開學那天,我把你誤認成逃訓生嗎?」
周淮聿輕扯唇角:「不敢忘。」
「其實我沒那麼愛管閒事,之後相處也能看出來吧?我才不喜歡告別人狀。」溫淇竹有些不滿他這句話,強調道,「之所以那時候針對你,是因為我以為我手機被薛老師發現是你告密的。」
「但我今天碰到薛老師,知道了這是個誤會,當時的惡意實在是有點兒無厘頭,所以想和你道歉,對不起。」
他今天竟然聽到了兩聲對不起。
後一聲比前一聲悅耳太多。
周淮聿自蔣奕程開口以來便一直緊繃的神情終於放鬆,他漫不經心地想著,回了一句:「沒關係。」
二人沉默下來。
周遭人群、商鋪、廣播的嘈雜還在繼續。
溫淇竹端詳他的表情,不太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那……我們之間的恩怨算是徹底一筆勾銷了嗎?」
少年看著她,簡短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