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乍一眼沒找到李韻在哪,正猶豫要不要往裡面找的時候,她出聲了。
「小伍,你來了。」
我轉頭一看,她半靠在背光的躺椅上,身上搭著一條和躺椅同色的米色毛毯,已經卸了妝,半眯著眼,整個人顯得很鬆弛。躺椅邊上有個小茶几,茶几上擺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有個喝空了的碗。
想必這就是周媽交代我的醒酒湯碗了。
我答道:「是。老闆有什麼指示?」
我規規矩矩地立在她邊上,等她問我話,但卻遲遲沒等到她發話。乾等了兩分鐘,靜謐又尷尬的兩分鐘。
我尋思難道她是在等我主動交代?
於是我定了定神,迅速打了個草稿,說道:「老闆,我給您匯報一下今天的工作。今天我和小少爺六點半就出了門,先去接了程小姐,然後去了C大學體驗普通大學生的早餐,小少爺說這是帶程小姐提前熟悉大學生活,雖然消費很少,但是程小姐表示很滿意。然後去了秋灣新區……」
我作了一個三分鐘的工作匯報,自認為言簡意賅,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一個字都沒說。邊說我邊觀察李韻的表情,她閉著眼睛,頭慢慢,慢慢地垂向一側,好像……睡著了啊?
我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叫醒她,於是撿起快垂到地上的毛毯給李韻掖好。
靠近了才能聞到,她果然喝了酒,身上還有淡淡的酒精味道。
我把湯碗放進托盤裡,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退出去。
也許勺子和碗的輕微碰撞聲把她吵醒了,李韻忽然伸手牽住我的衣擺,半垂著眼睛說:「小伍,你先別走……等我睡著了,再,再……」
聲音越來越低,像一個有委屈不敢說的小女孩,而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女總裁。
唉,我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能聽老闆的話,站在她邊上守著她。
想我今天六點鐘就起床了,中午沒有合一會兒眼,大半夜的還要兼職看護,也沒說給個加班費啥的。
這四萬塊果然不好賺,P安逸工作,老伍誆我。
五七給他燒紙我決定少燒一打金元寶,他最喜歡吃的山竹也不供了。
正胡思亂想著,又聽到李韻嘆息似地說:「小伍,我好累……」
我哄她說:「累了就早點睡吧。」
李韻無意識地喃喃低語:「嘉安的爸爸去得太早……秦家那群親戚,倚老賣老,成天噁心我……我哥也覬覦秦家的家業,他怎麼能這樣……他是嘉守的親舅舅啊……怎麼能這樣……」
說到這裡,她隱隱地有了啜泣聲。
寡母確實很容易受人欺負,這個我深有同感。有錢沒錢的,獨自帶孩子的女人都是別人眼中可以揩油的肥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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