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震怒……絕不姑息……自願前往……
請願書的內容他幾乎可以倒背如流。
那群瘋狗們被滋養出了獠牙利爪,如今驟然失去了牽制住他們的鎖鏈,鬧一鬧也正常。
等他們發現就算再怎麼發瘋也沒用時,自然就安分了。
聞言靠在窗邊的白髮青年微微抬眼,他唇色淺淡,連同半垂的霜色睫毛,整個人輕的像一陣風,又像是什麼即將枯萎的植物,毫無生機。
「所以你怕了?怕他們會找到我,然後開著機甲蕩平天鵝之眼。阿瑪迪斯,從你把我關在這裡開始,你就應該知道後果。」
鶴雪衣的聲音冷淡,質問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仿佛面前的男人不是伊克爾帝國最尊貴的皇帝,而是路邊隨便什麼不起眼的路人。
他的視線落在窗外,看到了玫瑰園裡盛放的玫瑰,花莖翠綠,花瓣艷紅,綴著薄薄的晨露,看上去生機勃勃。
開了三個月的,一直處於盛開狀態的玫瑰。
伊克爾帝國的白色皇宮懸浮於天鵝湖的瞳孔之上。
皇宮的四季晴雨、植物的花開花落都可以通過人為操作改變。
只要阿瑪迪斯想,玫瑰園裡的玫瑰可以永不凋零。
「阿瑪迪斯,別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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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要把他送去給太子殿下的嗎?我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可是我們鶴家最後的希望。」
「我剛剛收到消息,太子殿下失蹤,現在生死未卜,來不及了。剛好有個第二行星世家的家主和我交好,他也能幫到鶴家。」
「那個家主可是個死了老婆的老鰥夫,歲數大的能當你爸。他是我們家唯一白頭髮紅眼睛的,見過他的人都說他長得和那位大人很像,你知道首都星有多少人等著娶……」
「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答應好對方,等明天一早就會把他送到第二行星。」
鶴雪衣聽見一陣嘈雜的吵鬧聲,他睜眼卻發現周圍是一片漆黑。
門被人推開,身著硬挺軍裝的男人走進房間,他在鶴雪衣面前蹲下,大手用力地捏住鶴雪衣的下巴,直接在雪白的臉蛋上按出幾個刺目的指印。
「別想再逃跑了。」男人聲音低沉,語氣中含著明晃晃的威脅。
還沒弄清楚狀況的鶴雪衣只能順從地抬起頭,露出了那張無比驚艷的臉。
不過巴掌大的臉蛋上,纖長的睫毛微垂,那雙鴿血紅寶石般高貴的眸子透露出未經人事的清澈。
因為男人的掐弄,漂亮的臉蛋上露出幾分驚恐和無措。
似乎是被鶴雪衣的表情取悅,男人輕笑著鬆手,大掌用像是逗弄寵物的方式摸了摸鶴雪衣的頭。
「哥哥也捨不得你的,要不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把你送出去。」男人的眼底染上幾分熱意,他的手順著鶴雪衣的臉頰往下,大拇指的指腹流連在柔軟的唇瓣上。
因為他的按壓,沒什麼血色的唇瓣很快染上艷麗的蘼紅色。看得男人眼底浮現出一抹熱意。
鶴雪衣成長的比他想像中還要漂亮,還要像那位大人。
眼底的欲望翻湧,男人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滾燙了起來,就連呼吸都變得無比灼熱。
要不是他在軍部的工作出了問題,他是真的不捨得把鶴雪衣白白送人。好不容易養大的小傢伙,起碼也要等他嘗過味道再說。
冰涼的手指滑進衣領的瞬間,鶴雪衣瑟縮了一下,霜色的眼睫輕顫,囁嚅著喊了一聲「哥哥」。
男人身體一僵,臉色驟然變得無比的陰沉,猛地抽回手,像是看到什麼極其倒胃口的髒東西。
真是該死,為什麼偏偏是他的弟弟。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偏偏是他同胞的弟弟長了這樣一副該死的勾人模樣。
每次鶴雪衣這麼喊他,他都能想起他們之間還流著相同的血。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早就……
男人站起身,他極其用力地關上門憤然離去。
室內只剩下一片寂靜,黑影重重之下,單薄的的身影被濃郁的夜色籠罩。
在關門的瞬間,鶴雪衣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他的眸色冷淡,從剛剛軟弱可憐的狀態瞬間抽離出來,只剩下清冷。
剛才那頭畜生應該慶幸沒有再繼續下去,不然以鶴雪衣的身手,完全能在幾個呼吸之內把他的手腳都給撅了。
貿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鶴雪衣只能按兵不動,先順著對方的態度演下去。
很顯然,剛剛在男人面前展現的惶恐不安都是鶴雪衣演出來的。
身居高位久了,鶴雪衣差點就忘記該怎麼扮演被欺凌的小可憐了。還好他反應夠快才沒有在對方面前露餡。
此時此刻,真正的鶴雪衣在月光的照耀下,褪去青澀,眉眼冷的如同一塊潔白無瑕的玉。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三分鐘前他才作為「最強工具人」達成了100%進度。
任務圓滿完成,他與工具人系統解綁,用積分兌換好新的身體。
沒想到意識傳輸到一半,系統突然報錯,鶴雪衣只感覺一整天旋地轉,再一睜眼,他來到了這裡。
【宿主您好,我是工具人系統008,我將竭誠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