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退再退,直到後腰猛地抵上冰涼粗糙的牆壁。
是死胡同!
經歷過多次命懸一線的鶴雪衣越是在這種緊張的關頭頭腦反而越是清醒。
他眸色沉沉,臉上沒有絲毫畏懼的情緒。
他有系統這個作弊器,剩下的積分雖然不多,但如果全兌換出來,勉強恢復成他巔峰狀態的力量,只要幾秒鐘就能把對方直接擊殺。
但之後就不好收尾了。
腳步在不斷逼近。
沒有眼白的獸人張著嘴,腥臭的涎水滴在地上,他死死地盯著鶴雪衣,那狂熱猩紅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塊極其美味誘人的食物。
三。二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不到一米。
二。獸人舉起爪子。
「砰」,槍聲響起,獸人應聲倒地。
陰影覆下,鶴雪衣抬頭看到了一台純黑色的小型機甲。
流線型的機甲完全貼合著駕駛者的身體曲線,超級複合金屬打造的純黑色外殼光滑無比,看上去像是夜晚漆黑如墨的星空或是在大海里游弋的虎鯨,神秘無比。
機械感的張力在此時此刻到達了巔峰。
機甲的左心口處是醒目的帝國標誌——神聖盾牌與劍。盾牌象徵庇佑,利劍象徵絕對的武力與不可侵犯的威嚴。
機甲抬起的右手上還端著熱氣未消的麻醉槍,他收起槍,緩步向前走到鶴雪衣的面前。
「我是帝國第一軍特別調查組成員,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調查。」
包裹著電子顆粒質感的聲音,透過嚴絲合縫的面具傳到了鶴雪衣的耳邊。
很年輕。
他撈起地上昏迷的獸人,視線往下看見腳腕受傷的鶴雪衣。
抱著髒兮兮的背包的年輕獸人,身材瘦弱,臉色蒼白,乾淨整齊的衣服被濺上泥點子,還受了傷。
看上去就弱小無助可憐,估計是被嚇壞了。
他單膝跪地放低了自己左手的手臂,聲音儘量放的溫和。
「上來,我帶你去治療。」
這還是鶴雪衣第一次被機甲單手抱著趕路,對方開的很穩,不多時便到了特別調查組在附近的辦事處。
「伯奇,我都說了我們被派來的任務是來調查黑蟻的,不是助人為樂的。不要再去做抓小偷、找貓那種蠢貨才會去……」
聲音從門內傳出,緊接著一個棕發青年出現在眼前,他穿著第一軍統一的制服,最頂上的風紀扣隨意地解開,痞氣十足,沒有一點軍人的感覺。
那張年輕且充滿朝氣的臉在看見被機甲輕輕放下的鶴雪衣時臉色大變,聲音都猛地拐了個彎。
「我靠,你去哪搶來的美人,這是違紀的,要是被人舉報那就死定了。」
那位名叫伯奇的青年停好機甲,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棕發青年。
「這位公民剛剛遭遇了黑蟻成員的襲擊,帶他去治療室檢查一下身體。」
「哦,這樣啊。」青年可疑地紅了臉,就連聲音都莫名其妙矯揉造作起來。
「那你跟我來吧。」
鶴雪衣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到像這樣年輕的士兵。
生機勃勃的年輕人總是能給人帶來無限的希望。
比起把情緒都藏在心底,擺出一副死人臉的老油條們,這些把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小伙子明顯更可愛。
他被帶去了治療室,進行了簡單的身體檢查。
邊緣星的醫療資源比較緊張,辦事處並沒有配備大型醫療艙,小型的治療儀倒是有,但鶴雪衣的傷完全沒有使用的必要。
醫生給鶴雪衣噴了些促和劑,又給他的腳腕纏了幾圈白色繃帶。
「雖然你的身體狀況糟糕到了罕見的地步,很多數值都嚴重低於平均水平,但是污染程度卻是奇蹟般的0,這是很奇怪的狀況。」
醫生將報告遞給鶴雪衣,鶴雪衣看著紙上一列下來全是標紅的數值,琢磨了半天,才說:「這不是也沒幾個有問題,基本上都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