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個美人。
「不會是今天那個被黑蟻成員襲擊了的公民吧。」隊長看著伯奇的表情,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
見伯奇沒有回答,隊長神色複雜地將終端上前不久剛收集到的資料遞到他眼前,一字一句念到:「鶴雪衣,天鵝星系第三行星鶴家的小兒子。鶴家老大現在可是在首都星就職,就算他的精神力等級只有F,想和他結婚的人也能填滿整個天鵝湖。」
「按照你升職的速度,再拼個三百年,說不定能輪到請他喝茶的機會。」
資料上有一張鶴雪衣上學時的三寸證件照。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照片中的人眉眼低垂,空洞的眼神沒有焦點,像是長久的麻木後不堪其擾的妥協。
這表情讓伯奇看的蹙眉。
他的過去好像沒有他想像中過的那麼好。
隊長收起資料,他也不想打擊年輕人的自信心。但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乘早認清現實總比整天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好。
他曾經也是首都星帝國第一軍校的畢業生,後來因傷退下前線,來到邊緣星做調查組組長。
帝國第一軍校的那群瘋子對斯諾恩的狂熱他有目共睹。他的室友卷了四年,刷爆了訓練場積分,終於才在畢業之際成為優秀學員被斯諾恩親自授予佩劍。
他永遠記得那天。
那位性情孤僻,自視甚高的室友在那天把自己打扮得像是要去結婚的新郎。
年輕的士兵在身著白金色禮儀長袍的帝國首席大臣腳邊單膝跪地,低下頭,虔誠而莊嚴地去親吻帶著玫瑰戒指的手背,接受精神海的洗禮,宣誓成為帝國的利劍。
那位掌握著帝國權柄的男人,一頭銀髮皎潔如天上高懸的明月,玫瑰花紋的金色將他的長髮束成合乎禮儀的低馬尾,他的眉眼莊重而低垂,表情淡然,明明沒有擺出倨傲的架勢,但他只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便是所有人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目光在此刻停留。
帝國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像他室友這樣因為斯諾恩發瘋的人,帝國第一軍校每年都有一大籮筐。
每年的優秀學員競爭比獎學金還可怖。期間不乏一些牽扯很遠的流血事件。帝國鼓勵良性競爭,也縱容著年輕的狼崽子們去爭去搶。
優秀學員每年只有一個,除了後來成為帝國元帥的那位大人。沒有一個人能從一年級成功連任到畢業。
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就讓他掛在天上。
「隊長,你想多了。」在隊長探究的目光中,伯奇笑著搖頭,「我就是覺得他很特別罷了,沒有那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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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育幼園,鶴雪衣先和保姆機器人將買來的東西清點了一遍。
堆滿倉庫的新鮮果蔬,放在低溫冷凍庫里,足夠育幼園的幼崽們吃上許久。
「這怎麼好意思。」園長看著那些東西,實在是內心難安,「這得花不少錢吧。」
那麼大的紅蘋果,園長只在高級果蔬超市的宣傳GG里見過。據說口感甜脆,汁水豐富。
「助人為樂的獎勵。」
在鶴雪衣的口中,他成了半路遇上歹徒,順手將其舉報,然後收到嘉獎的熱心公民。
園長看向他腳腕上的繃帶,眼底滿是擔憂:「那怎麼還受傷了。傷的嚴不嚴重。」
鶴雪衣跺了跺腳,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了自己並沒有任何問題,園長才勉強放下心來。
他還給自家的小章魚買了一小兜五顏六色的貝殼。產自著名水產星球的彩色硬殼貝,外殼堅硬,肉質肥美。
星網上說章魚都很喜歡這個。
當鶴雪衣將還新鮮的貝殼放進玻璃缸時,原本沉睡著的黑色小章魚猛然睜眼,Q彈的觸手卷上鶴雪衣的手腕。
小狗一樣在鶴雪衣身上嗅聞半天,小章魚不滿地揮動著自己純黑色的觸手,在鶴雪衣的小臂不斷收緊。黏糊糊地將鶴雪衣的手整個覆蓋。
有討厭的味道。
鶴雪衣暗道一聲不好。
他家的小章魚好像非常討厭成年獸人的味道。它甚至能分辨出阿萊西亞和其他幼崽之間的區別。
每次他身上沾染上阿萊西亞的味道,晚上就會被被小章魚在同樣的地方留下濕噠噠的水痕。
像是小狗在圈地盤。
鶴雪衣握住小章魚的觸手,聲音中略帶上些心虛的討好:「晚上讓你上床睡覺,這次就算了,我等會還要上班。」